“我暫時只有一個所以給你,很快就到了,沒關係,”我把頭盔下面的帶子繫緊了,朝他擠擠眼睛,“我要是把自己甩出去了,你記得抱住我哦。”
更像是為了戲弄說出來的玩笑話,可是不知怎麼就笑不出來了。
我打亮頭燈發動了機車,腰上肌肉繃緊的時候卻感覺到身後環繞過來的手。
“小心點。”
我吹了聲口哨作為回應,離合一踩衝了出去。
一路上岑予都不跟我說話,估計是怕我開車分心,我還缺心眼似的在前面頂著風嚎叫,岑予!其實我是ET!你馬上就跟我回外太空了!
岑予在我耳根子底下分外淡定的回答,你們這一輩兒都不騎腳踏車了啊。
他緊密的貼著我的後背以至於感覺得到說話時胸腔的震動,呼吸時的鼓動和摟抱時的摩擦,也許是因為晚風有些刺骨,所以後背的溫暖顯得非常美好。
城市的夜生活現在才剛剛開始,迷離的燈火在放縱的人群中掙扎著醒來,道路兩旁絢爛的霓虹一閃而過,風聲獵獵,我只聽得見背後人的心跳。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滿眼斑斕的夜色沉聲說,“岑予,我喜歡你。”
一輛車加速從旁邊超越,鳴笛聲像是碎玻璃一樣尖銳的劃過,岑予在後面扒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剛剛說什麼?
Nothing。
我掉轉車頭,開進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兩旁居民區的門戶裡亮著朦朧的白色燈光。
原本以為這個夜晚和日常一樣平淡無奇,可就在我剛把車停妥、岑予準備摘下頭盔的時候,聽到了身後一條狹窄的巷子裡,傳來被拼命掩蓋的呼救聲。
“救……唔……!”
黑衚衕搶劫這種事我在美國碰見過不少,沒想到祖國的治安也這麼讓我痛心。
我們倆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驚疑中對望一眼,竟然是個熟悉的女孩子的聲音,被男人的壓低的叫罵聲打斷,“死丫頭就不能老實點嗎!”
岑予轉身貼著巷牆,我上前一步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拽到我身後,循著聲音的來源從小巷拐角往裡看,仨個男的正推推搡搡把一個女孩兒擠在電線杆下面,燈光微弱,但我依然看清楚了女生的模樣。
我靠。
——那女孩兒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被我調戲還挺樂在其中的岑予的同桌,雙馬尾小姐。
我知道岑予也看見了,他那隻被我抓著的手腕僵了僵,最終從我手裡掙脫出來。我哪還顧得上想對策,腦子直得像水管一樣的岑予看樣子準備動手了。雖然從小到大老師都教育我們遇見壞人要告訴警察叔叔,但這種時候我們都會憑藉人的本能以暴制暴,真等警察來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為了救那顆梳著雙馬尾的黃花菜,更重要的是為了保護“看上去就不是個打架的料”的岑予,我無聲無息的從後面偷襲了正在對雙馬尾動手動腳的混混,但馬上我就知道我錯了。
岑予是真他媽的能打啊。
本來在他前面踹翻那個小混混的我扭頭看到他揪住另一個人的衣領,發狠往後一勒的同時抬起腿用腳跟用力朝那人脖子上劈下去,這一下直中要害分明是練過的,我都看愣了,半天才想起把自己面前這個人往牆上一撞,他腿當時就軟了,一頭栽進路邊的垃圾桶裡。
那邊雙馬尾也不知道認沒認出我們倆,就知道扯著嗓子鬼叫,本來扯她衣服那個男的看到我和岑予已經把他的同夥撂倒了,估計還想嚇唬我們一下,可惜沒紮好架子就被岑予抓著前襟,用頭盔跟他的腦門兒砸得一聲悶響,我於心不忍的捂住了臉。
——還好岑予是個學霸。
——他要是混地頭的,長大了必定是章致的升級版。
被砸懵了的那個人捂著腦袋坐在地上,岑予直接無視他走到了雙馬尾身邊,小姑娘護著被撕破的上衣和裙子抽抽搭搭的發著抖,直到她看到岑予摘下頭盔。
“學委!”
岑予沒說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瑟縮的肩膀上。
我心裡不太舒服的扭過頭來看著面前的小混混,這貨頭上都流血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他那兩個同夥這時也回魂了,我拍拍衣服把手插進口袋,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幾個人還想怎麼樣。
我跟前這個頭上流血的,因為離得近了能聞見他身上刺鼻的髮膠味,我暫時叫他髮膠男。只見髮膠男歪歪扭扭的站起來,“這事兒沒完……”
他手指著正跟岑予哭的雙馬尾,“這妞兒喝了我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