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說著話,勾著腰一手穿到他背後,另一隻胳膊還來不及插進他後膝彎,寧冉腿立刻挪到一邊,一手攥住他的胳膊,“你要幹嘛?”
陳躍手僵在半空,抬頭看著寧冉一臉如臨大敵的神色,他剛才是打算把寧冉打橫抱到床上去,不過這弟弟現在瞪著他的眼神,脆弱中還極力保持著幾分威懾,他絲毫不懷疑要是堅持這樣做,寧冉這擰吧真會帶病堅持跟他幹一架。
笑了聲,收回手臂,站起身,轉身背對寧冉,半蹲下來,側頭在自己肩背上重重拍了下,“上來,趕緊的。”
“又不是病的不能走。”
寧冉還來不及起身,一條腿腳踝被陳躍猛地握住,他用力掙了下,陳躍轉過頭看他一眼,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幾分凌厲。
根本是不容他反抗的架勢,片刻,寧冉沒再擰,兩條胳膊彆彆扭扭地搭上陳躍的寬闊堅實的肩背上,身體伏上去,陳躍雙手託著他的大腿,用力一下站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環在陳躍身前的手臂本能地收緊,俯視著地面,寧冉頭更暈了,他不胖,但到底是181的架子,體重將近70公斤,他怕陳躍一個堅持不住真把他給摔了。
陳躍也感覺到寧冉大腿的肌肉緊縮,伏在他背上整個人僵硬,把一體重比他輕不了多少的大男人背背上,要說一點不吃力純粹是胡扯,但是,能不能走是寧冉的事,背不背由他。
揹著寧冉向臥室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側過頭,“我去喝口水。”
寧冉頭昏昏沉沉,嗯一聲,陳躍轉身緩慢地走到餐廳水臺旁停下,身體微微前傾,轉頭看著他的眼睛,“手空不出。”
寧冉病到智商直線下降到零點,他在陳躍背上戰戰兢兢,也沒意識到放下他不就成了,只是伸手夠到杯子,按下飲水機的按鈕,倒了半杯,乖乖送到陳躍嘴邊。
就著他的手,陳躍喝一大口,滿足嘆一口氣,笑了聲,寧冉無故覺得他笑的有點壞。
慢慢朝著臥室走,就快到門口,陳躍突然問:“藥在哪?”
“餐廳,儲物櫃。”寧冉回答。
這是打記事以來第一次被人揹在背上,心裡有多彆扭就不用說了,眼見著陳躍又轉了個身,朝著餐廳走回去,藥依然是寧冉拿出來的,關好儲物櫃的門,再次,走向臥室。
巴巴見著床離他們越來越近,這次都走到床邊了,陳躍腳步忽然又停下,“你忘拿體溫計了。”
說完猝不及防地轉身,寧冉頭一陣眩暈,到了這個時候,就算再糊塗也有幾分明白了,他胳膊橫在陳躍的脖子上,聲音虛弱但語氣惡狠狠的,“故意地吧你?”
陳躍笑了聲,轉身一下將他扔在床上,身體總算落到實處,寧冉趴在床上長吁幾口氣,陳躍站在床邊,喘息未定,神色中幾分戲謔,目光卻深沉。
過了一會,寧冉翻身仰躺在床上,從腰後摸出藥瓶,蓋子還沒擰開,陳躍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什麼藥你就敢亂吃?”
藥瓶被陳躍拿走扔到一邊,寧冉躺在那閉上眼睛不再出聲,聽見陳躍走出去,外邊傳來他的說話聲,似乎跟誰在電話裡說他的病情,是在給他找大夫?
然後,又聽見陳躍對人說了他家的地址。
片刻,說話聲停了,身邊床褥陷下去,睜開眼睛,陳躍在他身邊跟他並排躺著,堅實的手臂伸到他身下攬住他的肩。
手指若有若無地觸控他的肩膀,轉頭見寧冉眼睛睜著,攬住他肩膀的手臂一下收緊,“還不睡,咱來做點別的?”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陳躍看著他的眼神裡沒有色慾。
神色也再沒有戲謔,雙眸深邃的像是隱藏著一個大大的漩渦,隨時都會把他整個人捲進去。
而其中包含的情緒,寧冉一時看不分明。
(二十八)
寧冉的病比颱風還去的快,天還沒轉晴,他再次恢復如常一般的活蹦亂跳。
還真是隻小強,那天醫生到他家的時候,病得暈暈沉沉一人硬是死死攥著褲腰不讓人給他檢查,不過寧冉堅稱他沒傷,陳躍大概也記得,好像是沒傷到他,本來,太久沒做過0的人,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被進入,發熱原因極大可能是腸壁對精液的正常排異反應,大夫給開了些藥,等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倆,寧冉才說他後面只是有些紅腫,不過已經擦了藥膏。
陳躍瞪著他,“腫了你還能上躥下跳?”
寧冉白他一眼,“本來有些人對生理痛苦的耐受性就特別強,我這就是投胎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