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我要滅口。”仁淵說完又是一劍揮向崔銘禮。
這回我有了準備,一招將他的劍打飛了。
“殺了他,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不過是個旁觀者。”仁淵對我說。
“不可能,這是我的私事,你少插手。”我開始後悔起自己之前對崔銘禮的那一劍了。
“你傷他成這樣,樑子早結下了,不如殺光所有人讓我來擔惡名。”
“少廢話,這種念頭你想都不用想。”
“那你打算怎麼辦,認罪伏誅?”
“不過是砍斷一手,大不了充軍,一樣是去燮城。崔丞相權勢再大也未必就能整死我。可你要殺了他那就是兩碼子事了!”
“這時候倒分析得很冷靜嘛。”仁淵對我冷嘲熱諷,“怎麼剛剛就忍不住了呢。”
“……總之,人是我傷的,小廝是我殺了,你不過看著罷了。”我對仁淵說完,回頭又對崔銘禮說,“楚仁淵是皇親國戚,和這事沒有絲毫關係,況且本就是因我而起,你若敢胡說小心連另一隻手也砍了。”
崔銘禮捂住自己的斷肢處,失血過多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他傷成這樣估計也糊塗了,”我對仁淵說道。
他點點頭,“既然不殺他還是趕快止住血為好,你先去樓下尋人找大夫來。”
我警惕的看著他,站在崔銘禮身邊一動不動,“你去找吧,我來幫他止血。”
他嘆了口氣,“好吧。”
可就在轉身的一剎,仁淵一直掩在袖下的右手忽然舉了起來。我忙橫劍去擋,結果噹的一聲只擋下了一根筷子,另有一根到底還是漏過去戳中崔銘禮眉心。
我低頭一看,那筷子插得極深,幾乎整根沒了進去。崔銘禮當即死了。
“這些小廝是我殺的,崔銘禮也是我殺的。”仁淵大聲的說,已經有一樓的人探頭探腦的往上張望了。“誰讓他敢開小爺的玩笑呢,就是崔丞相來了我也照樣給他一刀。”
我握著夕狼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仁淵身上沾著血跡,露出虎牙宛然一笑,那笑容竟似極了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年。
他走過來拍拍我的肩。
“你不是快到生辰了麼,這就當是我送的禮物吧。”壓低的聲音,宛如開玩笑一般。
“不可能,絕對不行,”我想到他可能的後果,渾身都發起冷來,死死抓住他的衣袖。
“你若不依著我的話說,不過是讓兩人同時被崔丞相恨上罷了,那我趟這渾水又有何意義呢。”
他像放下什麼重擔似的長長吁出一口氣。
“這樣一來,皇上即使不肯為了你得罪崔丞相,至少會順水推舟保護你,將罪過都推到我身上。”
“可是你,你……”
“我外祖還在呢,不會真讓我一命抵一命的。”他嘴角還殘留著笑意,卻將我的手硬生生從緊緊抓住的衣袖上扯了下來。“金戈鐵馬,暢意人生,我們不是都說好了麼。你終於有了這個機會,我怎能讓別人毀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劍入江流
六個人的屍體橫倒在地上,地上桌上到處都黏著開始變色的血,仁淵將劍插回鞘中,轉身準備下樓。
我呆呆的看著他,就在他腳踏下樓梯的一剎那神出鬼差的再次一把抓住他的手。幾乎是想也不想,我拽著他從二樓的視窗破窗跳出,人來人往的街頭,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忽然從天而降,一時間人聲大譁。
耳邊似乎被撞破的窗欞颳了一下,但此時此刻哪裡還顧得了那許多,我的手緊緊扣著仁淵的手,展開輕功就往外衝去,他掌心裡一片冰涼,似乎死了般毫無生氣。
我沒有回頭看他的表情,大概,我連自己打算做什麼都模糊的很,只是毫不餘力的帶著他不斷離開那個地方,耳邊聲音紛雜,唯獨酒樓裡那一聲聲的殺人了呼救聲異常清晰的鞭笞著我的神經,讓我一步也不敢停留。
出乎意料,仁淵並沒有試圖停下我的腳步,只是由著我這麼疾奔了約有大半個時辰,來到了城門邊上。
這個時間城門當然已經緊閉,連護城河上浮著的薄冰都映著一片漆黑。
我停下來喘了半天氣,仁淵的髮絲也被汗水膠黏在頸項上,顴骨發紅。
“你有沒有帶著楚家的令牌,拿出來,我們這就離開京城。”說這話的時候我的手仍然不敢放開他。
“離開這裡又能做什麼。”他似在勸小孩子一樣,“好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