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淵嗤的一笑。
“估計是你這麼四平八穩的就把婚事給辦了,他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願你留在家中與妻室多親近。”
我將酒端至唇邊,一飲而盡。
“呦,這不是嘉遠侯麼?”聲音一聽就是來找茬的。
回頭一看,是崔丞相的兒子,曾與顧玉晴定過婚約的崔銘禮。
“崔世兄有何指教。”仁淵淡笑道。
“哪裡敢指教二位,只不過真是少見啊,嘉遠侯一向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今日怎麼不在內殿候著,倒有空來這裡。”
我與魏光澈的關係肯定是捂不住的,但也甚少有人敢這麼口無遮攔的在人來人往處直言。這側廂的雅座都是些京中的達官貴族,大家彼此是相熟的,見崔銘禮的話不像話紛紛起身離開了。
“崔世兄嚴重了,嘉遠侯與在下慣愛來這種地方,倒是崔大人身居重位,崔世兄也該多幫著在府中分憂才是。”
“我問的是衛凌風,你倒愛多嘴。”崔銘禮本就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現在看著更令人生厭。
“難不成風流成性的楚公子也看上了這個小白臉,”他哈哈大笑起來,一旁跟著的幾個小廝也開始起鬨,“那可真是難受了,到嘴邊的吃不到,誰讓人家是皇上的人呢。”
我放下杯子。
“崔銘禮,你說什麼。”
“怎麼,敢做還不讓人說了,”他嚯嚯冷笑,“如今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卻躲在京中安享富貴,也不看看除了那張臉你還剩什麼,這麼下作的手段也使得出來,真是不知廉恥。”
我抬眼看他,“既然知道我不知廉恥手段下作,那你說這話的時候脖子可洗乾淨了。”
“凌風,別。”仁淵對我皺眉。
“喲,還敢威脅大爺我,一個兔兒爺居然不知本分,怨不得連定安侯都不想認兒子了。”
“崔銘禮,你今日是存心來找茬的還是如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真要鬧翻了你又能得什麼好處。”
“楚公子這話可說錯了,我好端端的未婚妻子被姓衛的倆兄弟給攪合沒了,可不是有仇得報麼。”
“那是太后的懿旨,和嘉遠侯毫無關係,你若咽不下這口去,正該去找衛尚高。”
“可誰讓咱們有緣,在這遇上了呢,”崔銘禮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一隻手搭上我,瘦猴臉貼近噁心的笑著,“聽說你舅舅周世林就是因為看不慣你的烏爛事,這才被皇上派到西涼去了,為了你這麼個給人暖床的東西,周大人真要死了還不得死不瞑目啊。”
“閉嘴!”楚仁淵話音未落,我已經於瞬息之間手起刀落,右手腕一轉斬斷了崔銘禮搭著我的那隻手。
崔銘禮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上出現一圈紅痕,隨即手腕由紅痕處斷開,砸落於地上,斷手滾了幾下才停在椅子邊。
在血漿噴湧而出的同時他“啊”的慘叫出來,周圍的人早就在我們起爭執的時候已經走光了,剩下他的幾個小廝也是驚恐萬分的一旁看著,半響才有人反應過來,忙著道:
“快,快去找大夫,快回府告訴老爺。”另外幾個忙上前試圖將崔銘禮的斷腕處包紮起來。
我半邊肩膀都被噴出的血液染紅了,看著他們忙做一團只是坐著不動。
仁淵倒站了起來。
“等等。”他叫住那個準備下樓的小廝,就在對方回頭的時候他一劍將對方的頭顱砍了下來!
“仁淵,你做什麼。”我縱然無所畏懼,見他此刻舉動大異,不由也跟著起身了。
“做什麼,你要還想見到周大人就老實看著。”他用力一揮,劍上沾的血刷的落在了二樓那一排窗戶紙上,如窗紙上燃起的簇簇火光。
“你,你要做什麼。”崔銘禮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發問。
就在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仁淵已經一個旋身如圓,乾脆利落的在周遭另外四個人的脖子上連著抹了一圈。我拔劍試圖阻止,卻只在他殺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攔住了他,砰的一聲兩劍相撞。那個人的脖子到底還是被劃破了,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沒用的,救不活了。”仁淵說完又是一劍戳入了對方的胸口。
“你瘋了!”
“你才是瘋了,”仁淵甚至冷靜,連殺五人之後連語氣都一如往昔,“今日你砍傷了崔丞相的獨子,就算皇上依然讓你去燮城戴罪立功,崔丞相肯定會用盡手段讓你死在戰場。”
“一人做事一人擔,你殺了他的小廝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