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愛說話,難道是個啞巴?於是我又問:“有什麼忌口的沒有?”
他又搖了搖頭。
於是我便按照常規的慣例,將佐料一一撒了進去。
當我將一碗熱騰騰的面端到他面前時,他還是直愣愣地看著我,沒有動筷的意思。
我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來蹭白飯的吧?但轉念一想,今天是除夕,萬事要以和為貴,就算他沒錢付賬,我也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跟他翻臉。
如此想著,我對他笑道:“客官是今年我們店裡最後一位客人了,這碗麵我請你吧,祝客官來年大吉大利,萬事如意。”
我這話不知觸動了他什麼傷心事,他突然背過身去,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亂地抹了抹臉。
然後,他鄭重地向我欠身表示謝意,才執起筷子開始吃麵。
待這名男子吃完麵,我與阿灼便收拾東西打算回家。
但是我們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那個男人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不遠的距離,我們走他也走,我們停他也停。
阿灼覺得他動機不純,欲趕他走,我卻莫名覺得這男人有些可憐,於是問他:“你是不是無處可去?”
他點了點頭。
我想起我和阿灼以前也曾有過一段無家可歸的逃亡日子,於是對阿灼道:“要不,我們就收留他一晚吧。”
阿灼壓低聲音道:“澹哥,當心引狼入室。”
我又看了那人一眼,總覺得這人不像是壞人,於是道:“阿灼,以前我們倆也曾流落街頭過,當時是一位好心的農婦收留的我們,你還記得不?”
阿灼低下頭,“嗯”了一聲。
我道:“那個時候,如果農婦因為害怕引狼入室,而將我倆拒之門外,我們恐怕早就餓死或者凍死了。”
“澹哥,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灼也是個心腸柔軟的人,他將心比心地想了想,然後點頭道,“好吧,看在今天是年三十的份上,我們將就著收留他一晚吧。”
於是我對那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著我們走。
男人立即加快腳步跟了上來,雖然我看不見他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