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的,所有待遇都跟從前一樣,只是你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操勞政務,只需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我對做太上皇沒興趣。”我冷笑著回絕了他,“我這個人雖然無才無能,但最基本的一點自尊還是有的,麻煩你不要連我最後這點自尊也踩踏殆盡。”
青陽又沉默了很久,才道:“既然如此,煩請明日暫時搬去東宮住吧,這座寢殿……要騰出來給新帝了。”
我緊緊握住了雙拳,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淡然:“搬去東宮做什麼,我早已不是什麼東宮太子,也不怕被人笑話。你若容不下我,直接將我貶為庶人,逐出宮外不就好了?”
青陽沒有再與我爭辯下去,只是軟著口氣道:“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派人來接你。”
待青陽離去之後,我趕緊招呼阿灼問道:“隧道挖得怎麼樣了?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阿灼說了一句“我去問問”,便掀開床板鑽進了進去。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阿灼又從床板下鑽了出來,一邊抹汗一邊道:“那頭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陛下想今晚就動身麼?”
“對,必須今晚動身。”我又對趙琨道:“去準備一些衣物細軟,要三人份的。對了,貴重的東西就不要帶了,免得麻煩。”
趙琨卻沒有動,看著我道:“陛下打算帶我們兩個一起走?”
“當然要帶著你們一起走,”我道,“要是明天被人發現我跑了,留下你們兩個豈不是要當替罪羊。”
趙琨看了看阿灼,道:“那就請陛下帶著阿灼走吧,我留下來善後。”
“不行,”我斷然否決了他,“你留下來善什麼後,他們會對你嚴刑逼供的!”
趙琨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陛下,我在宮裡生活了三十多年了,我所有的記憶,都是在這深宮大院。您讓我跟著您出去過逃亡的生活,我也未必過得習慣,不如就讓我留在宮裡吧,我絕對不會出賣您的。如果我能捱得住嚴刑拷打,那是我的福分,如果我挨不住,那也是我的命,請陛下成全我罷。”
他說著,雙膝下跪向我磕頭。
我正想埋怨他死腦筋,一旁的阿灼卻攔住了我,衝我搖了搖頭道:“陛下,就讓趙琨選擇他自己想要走的路吧。他不像我,出了宮還有親戚朋友可以照拂,他從小被賣進宮裡,早已經無依無靠了。”
我聽了阿灼的勸,又見趙琨態度堅決,只好答應讓他一個人留在宮內。
當天夜裡過了子時,我便與阿灼兩人背上細軟,從床板下的隧道中逃了出去,而阿灼的親戚則在隧道另一頭的宮牆之外接應我們,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我一邊跑路,一邊擔憂著趙琨,不知他第二天會不會遭到守兵的虐待。
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趙琨竟對我撒了謊。
就在我們離開後不久,趙琨便穿上了我的睡袍,然後在寢殿內放了一把火,一夜間將寢殿焚燒得一乾二淨。
原來他不願跟我們一起走,並非害怕適應不了宮外的生活,而是為了製造我被焚而死的假象,徹底斷了青陽追尋我的念頭。
第19章 37~38合併章
逃亡的日子過得顛沛流離,卻也十分充實。
幸好阿灼一直不離不棄地跟在我身邊,陪伴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一段日子。
當隨身細軟銀兩即將用盡時,我開始琢磨如何靠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而不是讓阿灼一個人在外頭做苦力養我。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我無意間發現了自己在廚藝上的特殊才能,於是用最後一點銀兩拜了個師傅,邊學藝邊幫工,如此竟也磕磕絆絆地過了下去。
期間我也在暗中關注朝廷動向,聽說我“自焚而亡”的訊息傳出之後,朝廷中也有一些老臣為我唏噓了一番,畢竟父皇在位時待他們不薄,我執政時期也不曾虧待過他們。
新帝為了安撫這些老臣,將我的諡號定為“懷帝”。
我不知定這諡號是新帝自己的意思,還是青陽授意的。
新帝與我連面都未見著,更別提有什麼情分了,此諡號若說是由他定的,似乎有些牽強;但若說是青陽授意,又顯得太過諷刺,我寧願此事與他無關。
自新帝執政之後,青陽被拜為攝政王,新帝幾乎什麼事都要過問青陽。
青陽若是就此把持朝政,讓新帝做個傀儡皇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聽說青陽一直想推辭不受,無奈新帝再三請求,才勉強答應下來。
也不知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