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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生氣、沒有自我。

這就是懲罰吧?對於剛剛自己不小心流露出真性情的處罰……

「宇,晌說準備要──呃……」

汶軒一見到眼前光景戛然止口,滿臉通紅地迅速轉過身,羞赧、尷尬……他不知所措的,直處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汶軒的打岔之下,宇猛然清醒過來,不動聲色地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才要起身,便不經意望見魑魅……凌亂不堪的衣衫和白皙上滿布的紫紅痕跡,受害者就這麼凝視著他,漾著一貫的淡笑,默默無語。

「有什麼事嗎?」宇問著。

「唔,晌說……差不多該準備要下船了。沒事的話,我、我先出去了。」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房外,宇直直望著汶軒匆忙的身影消逝在眼底。

魑魅這才慵懶地起了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順順髪絲,笑得一臉沒事兒地對宇說道:「吶,你也聽到了,準備要下船了,我就先出去了。」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離開了這引人無限遐思的房間。

而宇,悄悄握緊了拳。

** ** **

「小汶軒~~~~」膩死人的甜嗓音倏地響起,令汶軒身形不禁一顫。

「魑、魑魅。」汶軒喚了聲,作賊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來人。

「小汶軒怎麼都不搭理人家……」彷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只見魑魅眼眶泛著淚,閃閃發光著,演得是繪聲繪影、煞有其事。

「我、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句完整的話,汶軒只覺腦袋是混亂不已。

剛剛在宇房內看到的,汶軒不是沒有想過,他當然也知道所謂男寵的意思,但是說到親眼目睹……這可是兩碼子事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他總是如此地愚蠢呢?老是在幹些自討苦吃的傻事……

「宇……剛剛是在對魑魅生氣嗎?」半晌,汶軒才低低地問了聲。

「嗯?」

「因為剛剛……宇來找你的時候,好像很生氣……」尤其在見到魑魅吻他的時候,那面目猙獰得有比妖魔鬼怪更加駭人!

「小汶軒是覺得害到我了嗎?」魑魅笑笑問道。

老實地點了點頭,又聽見魑魅那宛若鈴鐺般的清脆笑聲:「呵呵……傻瓜,怎麼這麼可愛呀你。」摸了摸汶軒的頭,以著寵溺的口吻說著。

「不過呀,如果宇等等還來找我算帳的話,小汶軒會保護我嗎?」汶軒聞言而抬眼望進魑魅那澄澈如清潭的明眸,美得如此透明,超脫靈魂的明淨……和風吹拂,彷佛在他心底激起了陣陣漣漪,輕柔而深刻。

「我……」

會保護他嗎?

會嗎?

見到汶軒緩緩頷首後,魑魅……深不可測地,笑了。

第三夜 往事如煙夢綺華(一)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鳳棲梧

所謂春風又綠江南岸,山水如畫,人如花,四處綿綿綠茵,嫣紅淺粉繽紛點綴著滿片的青翠草地。湖色明如鏡,湛藍如青天,灑著幾縷白絲,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技藝,可說眼前這副好光景就是幅精緻完美的畫作,記錄著這刻骨銘心的秀麗。

遠離喧鬧繁華的街區,沿著一條羊腸小徑綿延直至樹林深處,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映入眼簾,上頭的精緻雕花更是為這宅院添了分典雅之美,融合了純樸與華麗,可說是美不勝收,令人讚歎不已。

「小的恭候多時了,終於盼到了咱們宇大少爺啊。」

一身著青衣的男子見到宇等人的到來,上前對他們這麼說道。俊秀的臉蛋,眉宇間泛著不容侵犯的傲氣,面部表情卻又溫和地讓人不自覺想接近,柔順的烏黑長髮紮成馬尾,自然地任其落於胸前。

「若邢,就不用這樣客套了吧。」

宇的語氣雖是冷淡,但面部表情卻出乎意料的柔和了些,不似平日那樣寒氣逼人,令人難以親近,也許是因為那名喚「若邢」的青衣男子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禮了。」若邢看了眼宇身後的三人,尤其視線在魑魅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從容不迫地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風若邢。」

「我是晌。」

「我叫汶軒。」

兩人連忙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魑魅才不慌不忙地懶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