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魑魅……幸會了,風爺。」
「後面那個爺字還真是多餘呢,叫我若邢就可以了。」風若邢對魑魅說完,便領著四人進了自家宅院的廳堂。
「這樣呀,那人家就叫你小邢邢羅~~」魑魅眯眼笑道,輕柔嗓音聽得風若邢是如沐春風般的舒適自在。
「這幾天你們就住下來吧,難得宇帶友人來找我呢,可要好好招待你們才行啊。」風若邢別有深意的看了宇一眼,姿態則是個完全稱職的東道主。
「房間在花園後方,連著四間。相信連日的奔波你們也有些累了吧?畢竟在船上難免有些不適,不如就先去歇著,好嗎?」風若邢體貼入微地建議道,大夥可是十分贊同他的提議,便由著風若邢帶往歇息的寢室。
「那我還有些雜務要處理,有事情隨時傳喚侍女就可以了。那麼,晚膳時見面了。」向總管交代完事情,風若邢便向四人告辭。
「小邢邢慢走~~」魑魅活似個豆蔻少女般熱情地招著手,直到風若邢的身影消逝在眼底,「那麼我要去休息了,晚點見喔,小汶軒。」朝汶軒報以燦爛笑靨,魑魅徹底忽視在場的其餘兩人,逕自入了房間。
而在這之後,汶軒與晌也各自回房歇息去,徒留宇一人佇立於原地。
望著這裡的一草一木,慢慢、緩緩地,構成了一幕幕的畫面,放映著,在他眼前鮮明生動了起來。說服自己要忘懷的,卻依舊惦記著,不過是將其埋藏在內心深處罷了。只要一回想起,那道輕柔低緩的嗓音彷佛仍在耳際,說著、唱著。
想著想著,宇起步走向了方才的廳堂,發現風若邢臉上掛著笑,倚著門,望著他,似乎已久候多時。
「在這兒等你很久了呢。」
「又知道了?」挑了挑眉。
「……到我房裡再談吧。」
風若邢領著宇進了自個兒的房內,小心將門栓上,這才替宇斟了杯茶水,泰然自若地提起:「那個魑魅……便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魑魅?」
「嗯。」接過茶杯,毫不吝情,一飲而盡。
「該誇你可真有本事,還是該貶你這麼沉不住氣,手腳如此迅速?」風若邢勾起唇角,說道。
「若邢,」宇深深看了風若邢一眼,才又啟口道:「我,似乎已陷入太深太深了……」慨嘆著,風若邢也配合著唉了一聲。
「你也知道你陷入太深了?但你終究處於弱勢啊,畢竟,誰也不知道……那個魑魅是否便是眾人所追尋的『莫非紅塵』。即使是,那你又能如何?」
這些話宇當然明白,只是一直不肯正視。苦澀地,垂眸傾聽。
「想必他待人的態度便是這樣吧,戲謔捉弄,不過是為了生活能更添趣味,一切的一切對他而言不過是場打發時間的遊戲,不過爾爾。」對於魑魅,風若邢雖是第一次會面,卻是瞭若指掌,徹底摸透了魑魅的性子。
「……這樣,還值得你去執著嘛?」蹙起眉頭,風若邢輕聲問道。
他不是不明白愛情的盲目,只是像宇這般一個傲冷男子,也有這樣為情所苦的時候,可真是令人感嘆不已吶。
一生一世的執著,永恆不滅的愛戀。
聽來可是多麼沉重……
「傻了,真和以前不同了。」難得的,宇喪氣似地說著,帶有投降的意味,那是很深很沉的無能為力……
「是呀,難得我們的宇大少也會犯傻呢,可見這魑魅是何等人物,嘖嘖。」風若邢不但不給予安慰,甚至反其道而行,十分惡劣地不停在宇的傷口上灑鹽。
「……過一段時日,我想去找商裔。」
去見商裔?這意圖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風若邢詫異的瞪大了眼,啼笑皆非:「去見商裔?怎麼?去把事情都問個仔細嗎?是這樣嗎?」
「……這樣也好。」
抬眼,褪去了方才那些茫然失措,轉瞬又是先前那冷傲不可侵犯的宇,一身高雅冰冷的氣質。
「想清楚就好了,記得還有我在你身後。」
伸手拍了拍宇的肩,風若邢打氣道,宇漾著淺淺的溫和笑容。
「謝謝。」那是他誠心誠意的感謝,真的真的。
「得了吧,小心別被你兄長給抓回去了,到時事情就很麻煩了。」
老實說,聽見宇說出這麼感性的話,風若邢可真是無法適應,趕緊提了個新話題,他可不想滿地都是雞皮疙瘩,那多令人作嘔。
「不過,若那個魑魅不是『莫非紅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