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想起來,在車裡頻頻落淚。
“事情都過去了,還哭。”秦溶取笑他。
“溶哥,我知道楚耀南為什麼那麼恨你,他一定恨你的。若被吊打一次,溶哥你就知道那個求死不能的滋味了,那…… ”
“好了好了,回頭帶你吃醬鴨,給你壓驚。”秦溶笑了哄他,阿丹卻擺手說:“啊,還鴨子呀?”
藍幫的弟兄陸續有人離去,走之前都去找楚耀南辭行。
終於事情愈演愈烈,有些老人也相繼告老還鄉,有幾位老堂主也尋些藉口養病不見人影。藍幫上下慌亂一片,人人岌岌可危,生意也慘淡了許多。
秦老大尋來幾位老堂主喝酒,有人借酒說:“秦溶是個好苗子,就是太年少,太年少,冒進,勁草易折。”
“所以要各位長輩多帶帶他。”秦老大說。
“有些木頭雕琢成器,有些,不行的。”有人說,秦老大瞪眼望去,心中不服。
“是青澀,假以時日,定是可行的。只是眼前嘛……”
“不知南少……”
秦老大長長吸口氣說:“耀南另有它用。”
幾位堂主面面相覷,費師爺道:“溶少年少氣盛,多磨礪些時日會好的。”
“就不知藍幫可有沒有那麼多時日讓他去練手呀。幫裡能幹的兄弟多半是有些脾性的,受不了那份作踐,甩手就不幹了。”
“哎,怎麼能說是作踐呢?”費師爺制止。
“幫裡上下都在議論,說這位二太子得罪不得,處處惹出禍事都要找個替罪羊來,還平白地胡亂冤枉人栽贓陷害,是個溜肩膀的軟骨頭。”孔長老壯壯膽說。
“胡說!秦溶多麼敢作敢當的一個小夥兒,怎麼會溜肩膀沒擔當呢?”費師爺瞪眼喝止。
方堂主嘿嘿怪笑,撇撇嘴說:“他不溜肩膀,不溜肩膀就是愛捕風捉影嚼老婆舌頭。南少,多好個苗子,自他回來吃了多少冤枉,沒影兒的為他幾句話,都被打‘吊鴨子’了。藍幫上下傳個遍,人人義憤填膺的,他秦溶事後還不是拍拍屁股沒事兒人一個?”
“是楚耀南說的?”秦老大心頭一冷問。
“偏心,大哥你這心都偏去哪裡了?你自己摸摸吧。南兒他傻呀,這麼沒臉的事,還敲鑼打鼓四處去宣揚,去逢人就講,‘我被我老子掛樓梯上扒光了打‘吊鴨子’了。”方堂主捏了嗓子矯揉造作地說,扭個身子惹得眾人哭笑不得。
秦老大擺擺手皺眉說:“別提那事兒了,都有不是的地方。秦溶他……”
“行了,大哥,免了吧。就別描畫了,都這樣了。我們呢,就看在大哥面上儘量去忍,儘量去幫,至於兄弟們呢,也儘量去勸說著。”
秦老大回府,唉聲嘆氣,從未有過的疲憊不堪。
上樓去給母親請安,看到客廳里老太太坐在太師椅裡低個頭笑得合不攏嘴,楚耀南帶著五妹招弟和六妹心蕊跪趴在客廳地上玩抽竹棍兒,玩得興高采烈叫嚷著。
心蕊平日在家是最受寵的女兒,興奮的尖聲叫嚷著:“大哥玩賴,大哥玩賴,快拿出來,拿出來。奶奶您管管大哥呀。”
楚耀南無辜地攤開手說:“我哪裡拿了?你小丫頭也學了爹亂冤枉好人。”說著勾了手指狠狠刮六妹的鼻子,兄妹鬧做一團,直到招弟看到秦老大,怯怯地喊聲:“爹—”
楚耀南才翻身立起,笑容未散地躬身見禮。
“南兒,今天悠閒呀。”秦老大沒好氣地問,楚耀南機警地答:“哦,是二弟聰明,上手得快,包氏這邊沒什麼新單子,我就在家陪婆婆說說話。”
老太太摸摸楚耀南的頭愜意地說:“南兒在家,就熱鬧許多呀。”
47、龍城之行
“那兩隻小崽兒呢?”秦老大四下望,尋找秦沛、秦溶,老太太說:“沛兒上學去了,那個小的,哪裡見得到人影兒。”
“哦,二弟去接手青道堂了吧?我看今天他和費先生對賬呢。”楚耀南答道。
“青道堂那邊,你來負責接收。”秦老大吩咐,楚耀南驚愕道:“爹,二弟更熟悉些吧。青道堂那邊,兒子人生地不熟的。”
秦老大凌厲的目光掃來,楚耀南立刻應聲:“是!”
秦溶隨在楚耀南身後第一次踏入“改朝易主”後的青道堂。
門口守候的弟子們依舊是一身皂色短衫,雪白的袖口,格外利落。
只是那塊青道堂金漆墨色大匾落了灰塵無人打理,顯得整個香堂都黯然無光。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