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讓他這般的忽冷忽熱?
“還有,上次我沒有喝醉,我很清醒,我想聽你喊我‘箋兒’……”
“你……”
雲憑語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話到嘴邊,又化為無聲。
“呵呵,你就是不願意呢。”水花箋的笑漸漸變為苦笑。
“水公子,你以前認識過我嗎?你是不是我——”
是我……很重要的人?
對於水花箋種種矛盾的言行,雲憑語思前想後了半晌,終是有了頭緒:眼前這個人,興許是認識自己的,是他失去記憶中的一部分。
雲憑語的話還沒能說完,隨後而來的,竟是一股肅殺的隼利氣息。
風一陣一陣的從高低不同的樹梢上掠過,枝葉簌簌作響的動靜更大了,林木間隙中那一點光亮逐漸擴大,似是清冷森涼的劍光,在兩人的眼底顯得越發的神秘詭異。
負劍的人影一步一靠近,一步一寒氣就愈重,最後停在了腳步,竟然久久的怔在原地。
又過了半晌功夫……
“花箋哥!憑語大哥!”
“終於找到你們了!”
匆匆跑過來的林瑾希兩聲高喊之後,一看到一白一紫這兩個熟悉的人之中,還站著一高個子的黑衣男子,人就傻在了原地。
“那個,這個多出來的大哥,你是哪位?”
黎明時分,古木林。
“他是……”水花箋沉吟了片刻,笑笑,“我遠房的一個表哥,秦有心。”
本來在一旁斜視著秦有心,心裡暗暗咒怨“二號情敵驚現”的林瑾希一聽,耳朵就豎起來了,立馬喜笑顏開,雙臂一張,撲向秦有心。
“哎呀,表哥好,表哥好啊!”
“……”
秦有心瞳仁微動,身子稍稍一偏,到偏到了別處。
於是林瑾希的“投懷送抱”,無果,想要間接拉近和水花箋關係的作戰,失敗。
林瑾希打了個寒顫,一撇嘴:“憑語大哥,這位秦表哥好冷淡。”
無奈,他拉著絕對不會拒絕自己的雲憑語,小聲嘀咕道。
秦有心長得是相貌堂堂,黑髮下是一張稜角分明的面龐,雙眉修長入鬢,鼻樑高挺,但面無表情,薄唇也是緊緊抿著,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距離感。
“秦兄有禮了。”雲憑語行禮。
“嗯……”秦有心應了一聲,抱拳道。
“呃,秦表哥居然理人了!”林瑾希頗感驚奇的眨眨眼。
“我表哥雖然寡言少語,性情冷淡,但基本的禮貌還是懂的,也不至於誰都不理,但是呢,某些精神有點問題的人,可就要另當別論了。”
水花箋輕笑,他調侃欺負起林瑾希的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
“花箋哥……”林瑾希哀聲長喚。
水花箋不理,望向秦有心:“表哥,你怎會突然在此?”
“途經此處,發現有殺人之事,便來探尋。”
“哇,秦表哥你好有正義感。”
聽完,林瑾希隨即拍起馬屁,俊俏的臉上掛著一抹痞氣的笑。
“……”秦有心完全不理睬。
“那秦兄可有頭緒了?”
雲憑語問道,畢竟這件事,才是他們此行來古木林的正事。
“估計是……”秦有心低眉暗思,眸光狀似不經意的瞥過水花箋,“天下第一妖男。”
“……”
水花箋的心一沉,隨即便沉默了,林瑾希察覺出了什麼,也沒有說話。
雲憑語眼中的驚訝也是一閃而過,繼而又恢復成平靜:“果真是天下第一妖男?秦兄確定?”
猶豫了片刻,秦有心緩緩說道:“我在林中多日,找到了很多屍體,透過觀察,發現他們脖間均有無形之傷,是失血過多致死,其中還有幾具被挖去眼珠,砍去四肢,行兇者其殘忍手法和天下第一妖男如出一轍。”
“是麼……”
雲憑語望了望處於沉默中的水花箋,陷入了沉思。
“那我們現在先回古木鎮,把情況跟大家說明。”最後,還是林瑾希開口提議。
古木鎮,祥飛客棧。
“多謝俠士們告知啊,只是我們鎮上向來平靜,男子們也都安分守已,怎會引來這可怕的妖男,招來此等禍患呢?”
大致瞭解了原因的客棧老闆尋思道,目光中多了幾分憂慮。
此話問出,眾人尚不知怎樣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