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曉得一開始信誓旦旦,說這林子絕對難不倒他的人,是誰了?”中間的水花箋調笑道。
“呃……”林瑾希語塞,繼而乾笑,“我覺得這種傷腦筋的事,還是憑語大哥比較在行。”
他的話音未落,倏地,林間一陣陰風突起,瞬間便撲滅了火苗,慌張之中,雲憑語腳下一滑,身子向一邊倒去。
見勢,水花箋一個激靈,抓住了雲憑語的手臂,奈何向下的衝力太大,他救人不成,自己反倒也跟著一起跌下了陡坡。
“花箋哥!憑語大哥!”
林瑾希伸手要拉,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只扯下水花箋的衣衫一角,而水花箋和雲憑語兩個人已經一路翻轉著滾了下去,再也看不見身影。
望著白衫上點點的泥漬,林瑾希又攥緊了三分。
不知碾過多少重重疊疊的灌木,兩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路翻滾,雲憑語下意識的抱緊了水花箋,護著他,任由凹凸不平的泥土地磨得自己一陣陣的生疼。
待兩人終於從顛覆中平靜下來,雲憑語仍是抱著水花箋,他強忍下昏厥的意識,低眸看了看伏在自己胸口上的水花箋,心裡面總算鬆了口氣。
“水…水公子?”
“……”
“水…水公子!”
見水花箋並沒有回應他,雲憑語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又提了上來,挪出一隻手來,略顯緊張的撫上水花箋的臉。
他的臉,很涼,薄涼似水,使得雲憑語的手掌都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下一秒,水花箋捉住雲憑語的手,鼻翼動了動,明顯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剛才下滑的過程中,雲憑語的衣衫被割破,裡面的面板也都被磨出了血。
“……不要對我這麼好。”水花箋沉聲道,平添了幾分冷意。
“……不要對我這麼好。”水花箋又重複了一遍。
“……”
雲憑語稍稍一愣,移開了自己的身子,隨即抿唇一笑,笑意很淺很淡,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但水花箋看得很仔細,看得心裡一片迷惘。
後來兩人起身,水花箋替雲憑語簡單的包紮過後,兩人又繼續在林中走動,希望能儘快和失散的林瑾希會合。
可事與願違,水花箋攙扶著雲憑語,一時沒留心腳下,哪知道就中了陷進,又和雲憑語一起被網住了,吊在半空中。
“唉,不曉得是觸了什麼黴頭,今天真不該出門的。”水花箋哀怨一聲,心中不由的後悔。
“這應該是早些時候,獵戶們準備好的陷進。”
雲憑語說道,如今他和水花箋緊緊的挨在一起,身子雖然被束縛的難受,但不敢胡亂動彈,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是啊,偏偏就捕到了我們兩個。”
水花箋扯了扯嘴,姣好的臉龐近在咫尺,雲憑語瞧著,就覺著眼前人不禁俏皮可愛起來,心頭竟有了一絲莫名的喜悅,也不住的調侃一句。
“那眼下,我們兩個倒黴鬼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麼辦,只能等了唄。”
水花箋懶懶道,說話間他的氣息呼了出來,帶著酒水的香甜,盤旋在兩人的口鼻之間。
“死小鬼好慢啊,也不知道是被林中野獸纏上了,還是被那殺人狂看上了?呵呵。”
水花箋好似一點也不在意此刻的情形,照樣肆意的說笑著,半晌,他閉上了嘴,發覺到雲憑語注視自己的視線變得灼熱。
“……”
雲憑語靜靜的端詳著面前的男子,頭一次,雲憑語能如此近距離的看著水花箋,看著看著,心頭竟生出一份綺念來。
然而,他沒有動,只是看著。
“呵呵……”
水花箋打破了沉寂,他一線紅唇輕輕翹起,一瞬間就貼上了雲憑語的唇。
他親他,主動親了他,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呵,連同上一次,你說,我這算不算是第二次強吻你了?”
他霽顏一笑,不禁笑彎了眉,兩個眼睛也笑成了月牙狀,天真爛漫的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更健康~偶是純潔的娃,真的~
☆、冷淡的秦表哥
“……你說,我這算不算是第二次強吻你了?”
“……”
恍神的雲憑語沒有回答,分明先前水花箋還冷淡拒絕了自己的好意,怎麼才過了一會兒,就如此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