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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誰敢報警剁手,進局子爺撈你們出來。”文淵出言恫嚇,酒吧裡文明人居多,對付文明人嚇唬嚇唬就管事。

葉環敲碎空酒瓶,惡狠狠掃視全場。

他第一次耍酷,學電影電視裡的流氓,可惜經驗不足,連敲是敲,才敲碎一個空酒瓶,差點劃到手。

古嶽差點笑出聲,“嘩啦”一聲,也敲碎一個空酒瓶,他同樣沒經驗,但是有運氣。

蘇啟傻愣愣望著葉環,清純可愛的溫室小花到哪兒去了,恁地兇悍,合著是朵霸王花,太不科學了!

律師忍痛想上前救助指甲油,古嶽臉一橫,舉起兇器,嚇得他戰戰兢兢。

“環環,給我點根菸。”文淵漠然道。

葉環取香菸在手,塞進他的嘴,用打火機點燃,然後往身後一站,狗腿子架勢畢露無餘。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往往會訓誡一番膝下人,放放狠話什麼的。文淵才不搞那套,真正的狠向來是只做不說,拿起指甲油的右手,正是這隻手潑他一臉酒,到現在臉上還黏溼黏溼的,從口中摘下香菸,菸頭朝下,燙他的手背。

指甲油大叫:“救命!救命!”

別說葉環、蘇啟,連古嶽都傻了,這也太狠了吧!

黑老大曾經教導文淵:打架拼的不是氣力和技巧,今天我把你海扁一頓,你不服氣,明天再找人幫忙找回場子,你來我往,哪一天才是盡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咱又不能殺人滅口斬草除根,所以必須一次把對方打到心寒,種下恐懼的陰影,以後一想你就怕,不敢興起報仇念頭,這樣才能息事寧人。

這番話文淵永誌不忘,指甲油有的是錢,今晚栽了大跟頭,回頭僱人尋釁,勢必後患無窮,無論如何要治得他對自己聞名如見鬼。於是又把煙含進嘴,深吸一口,紅紅的菸頭發出刺目的光,再一次落下,繼續燙指甲油的右手背。

隱伏已久的邪氣激生而出,他被情感危機攪得身心鬱結,滿腔怨氣無處發洩,抽一口煙,燙一次指甲油。

極端之人一走上極端,容易遷怒於人。文淵和他本無多大仇恨,可是誰叫他撞槍口上了,每次煙燙都落於同一位置,誓要給他留一輩子印記。

指甲油的手背灰黑一片,連續的疼痛麻木了神經,腦袋側著地板,像被壓扁一樣,既無力掙扎,也無力叫喊,只剩下呻/吟。

古嶽原本打算阻止,可文淵神色冷漠之極,彷彿一名酷吏,積威之下,竟也不敢出聲。

“環環,拿張凳子,再拿瓶酒,滿瓶沒開蓋的。”文淵眯起眼,把香菸扔到一邊。

葉環詫異:“哥,你想幹嘛?”

“凳子墊著,用瓶底廢了他的狗爪。”文淵輕描淡寫道。

葉環驚悚,蘇啟膽寒,古嶽終於看不下去了。

“圈圈,算了吧,他吃的苦頭夠大,饒他一次。”古嶽放下半截酒瓶,上前規勸。

文淵目光凌厲,那股子狠勁,逼得他腳步停頓。

葉環遲疑片刻,不敢違抗指令,搬起一張凳子往回走,走著走著突然面顯痛苦之色,“啊”的輕呼。

“你怎麼了?”文淵關切地問。

“沒……沒什麼……”葉環按著右下腹,步履艱難,“啊——”

蘇啟趕緊過去照看,急問:“哪兒不舒服?哪兒不舒服?”

“肚子疼……”葉環使勁忍著,倒在蘇啟懷抱,“好像是急性闌……闌尾……啊——,痛啊!”

文淵驟吃一驚,不及細想,喝道:“古嶽,快去取車!”

縱身彈起,衝到葉環身邊,眉頭緊皺,“堅持住,馬上送你去醫院。”

情緒緊張加上劇烈運動,導致急性闌尾炎發作,原屬尋常。文淵見他痛得咬牙切齒,俊俏的五官縮成一團,不禁心急如焚,快速背起,小跑著奪門而出。

古嶽駕車,向著遠方的夜色疾馳。

葉環躺在文淵腿上,仰望那張焦灼的清秀面容,心中愛意愈濃,真想學古嶽,冷不丁蓋住他的雙唇。

為什麼每次想放下時,非但放不下,反而越束越緊,越縛越牢?

葉環心下悽然,眸子溼潤。

“別哭,很快就到醫院了。”文淵寬慰道,把手按到他右下腹,“揉揉可以止痛嗎?”

葉環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抱住他的脖子,貼上熱吻……

車子顛簸一下,沒親到嘴,親到了臉頰。

文淵愕然,細細觀他面色,呸道:“你個小屁孩,騙爺的,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