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拿出手機,翻到一條另行儲存的簡訊,“我見你受到冷落,便問:‘已不復昔日之風光,面上無光否?自尊心受傷否?’你怎麼回答的?”亮出簡訊給他看,上面寫著:在座皆是如你一般才貌雙全之俊傑,爺才感到顏面掃地。
文淵皺眉。
“瞧瞧你,自視多高,傲氣十足,喜歡你的人達不到一定高度反而令你生氣。你說我敢不奮勇向前,敢不患得患失?”江離笑得無邪又無奈。
“那是自嘲,掩飾失落……”文淵詭辯。
江離問:“真的?”
“假的……”文淵只好承認。
江離收起手機,又說:“你很少因為我吃醋,尊重我的隱私權,不經允許絕不翻看我的手機、QQ和私人信件。這僅僅是信任、瞭解、寬容和善解人意嗎?不,你太驕傲,不屑為之,那種高高在上的做派,讓我倍感自卑。我想投桃報李,想配得上你,壓力能不大嗎?在普通人眼裡,我身上有光環,在精英眼裡,什麼都不是。你卻相反,吳老、董叔,乾爹這樣的大人物,識盡多少英雄,怎麼都對你青眼有加,你敢說是運氣使然,或者偶然現象麼?”
文淵又語塞。
江離吻他的小鹿眼睛,輕聲問:“如果你是我,你怎麼想?”
文淵好想哭,說道:“我不做我自己了。”
“真的?”江離抱緊他,恨不能把他塞進自己身體,“好好想想,真的嗎?”
“假的……”文淵煩躁。
“我和劉帆在一起就沒這種壓力,很輕鬆,很放鬆。”江離嘆息一聲,談起出軌經過,“他一直暗戀我,我有感覺,但他不捅破窗戶紙,我正好裝聾作啞。社會上,難免和喜歡自己的人接觸,乃至共事,沒什麼大不了,我原先也沒放心上。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有點感情,喜歡而已,不會茶飯不思,不會牽腸掛肚,更不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喜歡和愛,界限分明,我沒那麼拎不清。如果不是事業上出現重大狀況,我們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寶貝,那天晚上,就是你勸我放棄的那天晚上,我的心都空了,大廈將傾似的。特別是誤會,去年你為水絨上京一搏,不惜動用董叔這樣的大關係……不聽你細說,真不知道關係經濟有那麼多名堂,但當時確實有怨氣,你能為她那樣,卻不能為我那樣,明擺著逼我放棄,越想越難受,加上自卑、壓力盤踞心頭,恍惚間,感覺你忽然陌生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猶如你和水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眼淚溢位眼眶,文淵嘴唇哆嗦,莫名的悔意湧上心頭。他理解這種情懷,“猶如你和水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箇中滋味,咀嚼得還不夠多麼?將心比心,彷彿回到那段漫長的痛苦歲月。
“我帶著沉重的心情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劉帆跑到我床上來……”江離語氣憂傷,一字一句說得極慢,“親吻愛撫,給我口/交,說下半身舒坦了,上半身就會放鬆。我自暴自棄,心裡空空蕩蕩,於是聽之任之……其實,那天夜裡,我根本沒插他,也沒射出來……”
文淵“嗯”了一聲,“你沒心情,不叫出軌。”
“我也不認為自己出軌。”江離說,“早上起床,他纏著我做/愛,我嚴詞拒絕了。但是,到廣州後……和遊昆談了半天,他說要好好考慮一段時間,劉帆認為這是最後的機會,決定趁熱打鐵,單獨找了他一回……”
文淵靜靜聽他敘述,隱隱猜到其中有重大交換。
“他告訴遊昆我和他是相愛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換取投資。遊昆根本不信同志之間有真情,他和他老公各玩各的,西方那些結婚的同志,外人看著恩愛,實際上419、約炮、淫/亂之事層出不窮,都是各玩各的。遊昆原本是個情種,被老公傷透了心,也遊戲起風塵來。劉帆披肝瀝膽,說自己可以證明給他看。遊昆便開出條件,叫他陪十個男人睡,睡完把影片給我,不許道出情由,看我還愛不愛他。”
“變態狂!”文淵罵道,“今晚沒白教訓他。”
“劉帆知道我不愛他,但依然接受挑戰。偷偷發出一條簡訊,叫我佯裝愛他。哪知道,遊昆牽出了十條公狗……”江離再次淚眼朦朧。
文淵大怒,正要發話。
“遊昆嚇他的。”江離說,“這傢伙妖里妖氣,行事邪門,見劉帆真豁出去了,甘心為愛受辱,立即制止,當場拍板,投資五百萬而非我們提出的二百萬。”
文淵垂下眼簾,想起QQ聊天時劉帆的表態——老公遇到那麼大的困難,換成我,面子裡子全都不要了。
不止說說而已,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