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說過去的事了,讓我們來理清思路,出現問題就要想辦法找出解決之道,對不對?”
“能有什麼解決之道,我要離婚!”
文淵擦乾眼淚,做幾下深呼吸,心神漸定。
“如果真能離婚,當初我怎麼捨得放你迴歸婚姻?你單身,我單身,哪怕奮鬥到老,也要設法把你娶進家門。絨絨,你們都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他家縱然不如你家,在國內也是頂級豪門。以同性戀為由離婚,不錯,是可以離得成,法院判起來毫不手軟,但你想過沒有,事情一旦捅出去,兩個家族都會因此蒙羞,你和他,以及你們的父母家人都將名聲掃地,就算你不在乎,你父母能不在乎麼……”
“女兒的終身幸福重要,還是他們的名聲重要!”水絨打斷他的話。
“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文淵咳嗽一聲,一字一字說,“休想離婚,幸福可以在婚外找。”
“你!”水絨氣不打一處來。
文淵繼續說:“還有他,恐怕一生都給毀了。”
“我考慮他幹嘛?他有為我考慮麼!!!”水絨怒不可遏。
“別衝動,別衝動,聽我說好嗎?”文淵耐心勸導,“你必須為他考慮,你愛他不是麼?”
“他不愛我,他愛的是別人!”水絨抓狂,“還是男人!!!”
“死丫頭,聽我說完,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哪門子淑女!”文淵暴喝。
“對……對不起……”水絨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
“去幫助他,我覺得他不是真正的同性戀。”文淵緩緩道,“作為妻子,你有責任幫助他迴歸主流。”
水絨沉吟片刻。
“你說他不是真正的同性戀?”
“是的,你對我講過你們間的生活瑣事,我推斷他只是境域性的,屬於境域性同性戀,算是特例。”
“什麼意思?額……對不起,我又打斷你了,請說下去。”
“特殊時期、特殊環境下產生的同性戀情結。他這個人心高氣傲,家庭條件那麼優越,卻甘願從家族外的公司小職員做起,還不到三十歲就爬到總裁高位,可見工作能力有多麼強。只是他升得越快,所承受的壓力也越大,畢竟太年輕了,經營、管理、人際種種事務,重重壓在心頭,而你又不能幫他分擔什麼,當然,即使你願意分擔,他也不會讓你這麼做。強者就是這樣,越親近的人越不想讓他們擔心,他不僅對你如此,對他父母也如此,是不是?”
“嗯……報喜不報憂,出了事也不向家裡求助……”
“工作之外他還要照顧你,努力當一位模範丈夫。他是人,是人就有心事有苦惱,特別是在各種重壓之下,他的心事和苦惱也會更多更沉重,他不可能不找途徑宣洩。也許你會問,他為什麼不找女人而找男人?”
“嗯……”
“很簡單,女人是用來寵的,在這一點上,他比我更保守。還有就是莎士比亞的名句: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軟弱。”
“……”
“他如果找女人,豈非又找一個你?況且,世上有比你更好的女人麼?絨絨,男人間的相處和男人女人不一樣。比如兩個男人在一起,可以談性,可以談股票,可以罵娘,當著女人的面就不行。尤其是他,在你面前還要顧及偉岸形象,不可能和你交流自己的陰暗面。”
“他不會向任何人傾訴陰暗面,哪怕對方是……男的……”
“我知道,只是打個比方,說明同性之間的交往更輕鬆自如,沒那麼多束縛。再舉個例子,他不洗澡往床上一躺,以你愛乾淨的脾性,多半要嘮叨幾句,同性朋友則不會,大家都是男人,很多女人看來不尋常的事,男人眼裡就不是個事兒。”
“嗯,我想我懂你意思了……”
“境域性的,可以轉變過來。他的事業趨向於穩定,抗壓性增強,正在步入心理成熟期,有希望迴歸主流,但他需要你的幫助。”
“我……我不行……真的不行,沒那麼大本事……”
“試試總可以吧?給自己半年到一年時間,多點耐心,多點包容,如果試了不見成效,著手準備離婚。”
“……”
“怎麼?”
“我還是擔心自己不行,他那個人……”
“你不是說我和他在某些方面頗為相似嗎?”
文淵微笑起來,儘管不是面對面,他也希望這份微笑能夠感染她。
“親愛的,你忘記了嗎?我都被你從同性戀變回了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