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延伸,吸附那些不聽話的小勁旋束在一起,不再來回激盪重新凝結成兩股統一的真氣。
“這些真氣,相斥相拒,互相激盪,弄至全身脈氣散亂,只要令其橋歸橋路歸路,整合成二,即便涇渭分明,子魚也能自我調控了。”
一溫一涼兩股真氣在他全身遊走,遇強則強,遇弱則一帶而過,吸納過後雖有逐漸壯大之勢,卻始終保持著不緩不急,清流般的步調。蘇子魚只覺得暖和融融,說不出的舒服暢快。
那些散遊亂竄的真氣似海棉吸水般被吸束起來,不知過了多久,蘇子魚感到自己體內兩股真氣不斷充盈已成整合之勢,慧寧又道:“第一步已成,第二步將氣旋引進紫府便可。”
只要兩股真氣重歸正軌,在紫府內迴圈生息,蘇子魚便再無危險從此以後受益匪淺,但慧寧二人卻非大功告成。對於他們來講第三步才是關鍵:撤離。
這撤離要不影響蘇子魚初初建立的經脈迴圈。
不影響氣脈周流,更重要的是不被氣脈周流所影響。一旦漩渦形成,便會自發吸納真氣,包括別人入體的真氣。這也是慧寧要求施救者功力必須高出蘇子魚數倍的原因之一。
氣旋匯入蘇子魚紫府後,兩人又帶著它迴圈兩圈,已察覺不刻間氣旋暴漲,兩人匯入的真氣大有隨附之勢,再難控制。慧寧大喝一聲:“撤!”真氣瞬間劃過陽脈之海,收回功力。
相比慧寧的乾脆俐落司馬蘭廷卻沒有這麼幸運了。
慧寧“撤”字一出,蘇子魚隨即睜眼,正看到他哥滿頭虛汗面白如紙,抵在胸前的手顫巍巍劇烈抖動著。嘴唇已經被緊咬的牙齒滲出一絲血痕,臉上的表情卻是百折不饒的倔犟。
當下一個念頭閃入腦海:他在強撐!
蘇子魚感覺到司馬蘭廷的真氣像流星趕月般迅速被吸附到自己體內。內心不禁驚恐萬分,彷佛司馬蘭廷就要死在自己手頭了,剎那間手足冰涼,想要推開他卻全身無力絲毫不能動彈。
好在慧寧及時救援,他功力高出兩人數倍一掌便將二人推開。司馬蘭廷隨即一張口,“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將蘇子魚頭面衣襟都染做了紅色,臉上更無一絲血色。
痛楚。
如同被尖刀戳在心上,狠狠拖下一道裂痕。
哥……
想要嘶叫,喉嚨裡咯咯作響卻發不出聲音。
害怕倒在懷裡那人從此再也不能起來,再也不能用那樣瀚如星子的眼目看自己。慧寧在身旁喊他,蘇子魚只僵直的坐在那裡,眼角無聲無息地流出兩行清淚。等到那向來溫善的老和尚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扶過司馬蘭廷厲聲喝道:“出去自己調氣,不要妨礙我!”這才醒過來,連滾帶爬退在一邊卻怎麼都不肯離開。
司馬蘭廷醒來時就看到蘇子魚牽著他的衣袖爬在石榻邊,眼皮腫得跟桃子似的,眼睛卻黑亮黑亮瞪得溜圓。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對看半晌後蘇子魚才想起來,慌忙轉身去張羅水:“水,水……醒了是不是要喝水?”
他哆哆嗦嗦倒來一杯水喂司馬蘭廷喝下,可手抖得不成樣子一杯水反灑了大半出來。司馬蘭廷見他這樣,心裡喜歡面上卻裝作平平淡淡的說:“你別害怕,我沒什麼要緊的。”
蘇子魚俯在那裡正給他挨擦沾溼的衣襟,聽見這話就炸了。啞著嗓子畢竟不同於往日的怒氣磅礴,喝叫都帶著哭聲。
“什麼叫沒什麼要緊的?!誰要你去吃那個藥了!兩個時辰三倍功力,就得在床上躺大半個月。早知道是這樣,我才不要你醫。”
司馬蘭廷看他激動得臉紅脖子粗,便抬手撫在他淚痕猶在的臉龐上,隨口哄他:“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蘇子魚“哇”的一下大哭起來:“怎麼是你不好?明明是我不好,你說了要在王府醫,我非要在白馬寺,才害你在路上遇到襲擊動了真氣,卸了力。奉祥給我說了,你怕耽誤時間都不顧危險自己動了手。”
司馬蘭廷自學武以來,從沒受過這麼重的內傷,此刻真氣又被蘇子魚吸走了十之二三,再加上他吃的五行釋天丹現下已經開始反噬,體內一片虛虛蕩蕩渾不著力,胸口像有把大錘反覆搗著,說不出的難受。可蘇子魚還要賴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雪上加霜,苦了司馬蘭廷胸口悶痛難當又捨不得推開他,忍得一張臉慘白,全身漸漸佈滿一層薄汗,口中卻仍溫言細語的安慰他:“好了,好了,沒事了。”
最後還是風中送來了遠處正殿上的梵唱聲,蘇子魚才終於爬起來抽了抽鼻子,拿衣袖抹了一臉的淚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