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沒事了。
薛瑤始終放心不下,只好趴在隔壁桌靜觀其變。
歐陽曉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收拾好書本起身走出了教室。
薛瑤立刻跟在後面吱吱喳喳:“不暈了嗎?真的不用檢查下?”
歐陽曉一聲不吭地下了樓,卻突然在一層樓梯口站住了,臉上不自然地流露出了驚惶。
黃昏的微光照進他慌亂的眼裡,恍如幻覺般從裡面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薛瑤以為他像那天一樣看見了誰,好奇地前後左右環視了一圈。
然而除了樹枝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能見著。
“喂,怎麼啦?”薛瑤誇張地在他前面蹦蹦跳跳。
當視線從那棵樹移到薛瑤臉上,歐陽曉立即瑟縮地後退了一步。
就像陷入了一場不願醒來的美夢,到頭來總會有現實將它打破,令人措手不及。
剛才他以為又見到了陳霆,事實上那隻不過是半片陰影,沒有誰從裡面走出來,也沒有誰笑著喊他名字,告訴他又長高了一些。明明每天都在假設,如果陳霆來了……如果陳霆不再來……他卻已經說不清會害怕還是欣喜,連他都開始變得糊塗,自己到底是因為放不下陳霆,還是放不下喜歡同性這件事。
而唯一讓他感到清醒的,是他遠沒有像歐陽遠文所設想的那樣,只要知道錯了,就能夠輕易地改正過來。
晚自習放學鈴聲響起,歐陽曉一如往常第一個走出了教室,因為歐陽遠文只給他五分鐘時限,他必須在五分鐘內跑下五層樓、穿過教學部、穿過升旗廣場,完好無缺地坐上歐陽遠文在校門前等待的車。
歐陽遠文正神情嚴肅地站在車門邊上,犯強迫症似的不停低頭看錶,直到歐陽曉從不遠處朝他走來,他才放心地鑽回車裡發動車子。
為了協助歐陽曉慢慢變回所謂正常人,他放棄了優越的工資薪酬,換到一個不需要加班的公司,每天把時間花在接送兒子上下學的路上,晚上睡覺前還會抽出半個小時談心。相對於以往那個對兒子不聞不問的歐陽遠文,這算是盡了他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