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操心這種關係正不正常,還順帶操心過兩人的父母……
他唯一不去想的,卻是陷入這種關係裡的另一個人。
看見陳霆在底下握緊了拳頭,歐陽曉認命地屏住了呼吸。
陳霆果然動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猛的將他用力壓到牆上。
但下場既不是意料中的被打,也不是意料外的被吻。
陳霆只不過是把嘴唇湊近他耳廓。
“你混蛋。”
那裡傳來了這樣溫熱的氣息。
歐陽曉頓覺心裡一片冰涼,等到陳霆鬆開他並開始後退,失去了對方體溫的他更是瑟瑟發起了抖。
陳霆垂下眼睛沒再看他,默默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歐陽曉還沒能從剛才那番對話中清醒,突然聽到一聲吶喊自前方傳遍了籃球場。
他終於無力地靠牆滑坐在草地上,捂著嘴巴不住地抽噎起來。
彷彿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毫不留情地將他整個人都撕裂了。
自從這次兩人見了一面,歐陽曉再也沒能睡個好覺,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陳霆,傷心的、怨恨的、痛苦的陳霆,一次次在他耳邊罵他“混蛋”的陳霆,甚至讓他產生了耳朵被氣息捂熱的錯覺,好像一頭惡狼正躺在他身邊吐舌喘氣,隨時都會兇狠地逼近咬斷他的喉嚨。
所以在幾天後的期末考試裡,歐陽曉狀態前所未有地糟糕,幾乎所有科目大題都是空白,或者做到及格線就趴在課桌上睡覺。監考老師喊了幾次沒效果,只好搖搖頭由他去了。
這所學校考試安排比別校晚好幾天,開學時間還比別校早好幾天,歐陽曉以為昨天才在一月份見到了陳霆,今天就過完寒假上起二月份的學了。
不出所料的是,他總分成績又在班裡後退了十幾名,而且一退就退到了吊車尾,但他看起來比誰都樂於維持現狀,每天上課聽不到一半就習慣性地趴下,光明正大得也不拿本書來擋會兒。
“你。”忽然有人拿指節敲他桌面。
歐陽曉睡眼惺忪地抬起頭:“啊?”
同學們都看著他小聲竊笑。
老師語氣不善地:“上黑板解題。”
歐陽曉揉了下眼睛,戴上眼鏡飄向了講臺。
薛瑤在他路過身邊時給他遞紙條:“拿著。”
歐陽曉沒伸手接,怎麼說高三級的數學題還難不倒他。
然而當他拿著粉筆站在黑板前,他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半條公式。
一切學過的內容,最簡單的內容,曾經爛熟於心的內容,似乎都被腦子裡什麼東西一一吃掉了。
老師在教室後嗤笑了一聲:“課堂習題都做不來,還有必要參加招生考試嗎。”
猛然想到招考就在四月份,歐陽曉手心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居然連這件事都忘了,寒假時父親才給他鋪好了後路,至少爭取一所大學保送,考不上再談填報志願的事。
歐陽曉暗暗捏斷了粉筆,低頭從講臺上走回了座位。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忘記了。
只是忘記了……
“你生病了嗎?”敏感地察覺到他行為古怪,薛瑤放學後拿了本書擺他面前,“這道題你昨天才給我說過,怎麼可能今天就不會了。”
歐陽曉疲憊地用手掌按住前額,分明看到自己筆跡還殘留在書頁上。
可他完全沒印象,不說這道並不複雜的題,連解題這回事,他都全無印象。
薛瑤看他又在發呆,鬱悶地把書翻到了另一頁:“還有這道題,你那天說了會給我答案的。”
歐陽曉煩躁地站了起來:“你明知道答案不是嗎。”
薛瑤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故作輕鬆地把書本合上:“我不知道。”
歐陽曉沒能繼續往下說,眼前驟然一陣發黑,他聽到自己把桌椅撞得乒乓響,等清醒過來時已經坐在了地上,薛瑤正慌亂地招手喊人來幫忙。
“我沒事,”他抱住跳痛個不停的腦袋,彷彿自言自語地,“我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寫文發文各種匆忙OTL
這章稍有些煽情希望少年們不要被雷到(好吧我自己就隱隱有種說不出的雷感(不是吧
第四十章
最後大家七手八腳地扶他回座位上,薛瑤在一旁急得語無倫次,一邊嚷著快去找老師看看,一邊又說要送他去校醫室。
歐陽曉馬上制止了她,解釋說只是昨晚沒睡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