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段路名為穿雲路,地勢險峻,來清華縣的路上寂青苔曾留意過。崖深萬丈,要是失足落下,將不會有一絲生機。
寂青苔瞳孔皺縮,看跪坐在床邊的鄭東只穿了一件裡衣,已經凍得嘴唇發紫。
“心肝兒,你還、還要問什麼?快點讓我進去吧。”鄭東聲音冷得發抖。
寂青苔放開被子,就被鑽進被子裡的鄭東抱個死緊,來不及掙扎,只聽衣服被撕壞的聲音,身上一涼。
“乖乖,可想死我了。”一口咬上寂青苔的肩,迫不及待地就要分開他的腿。
“老爺……”寂青苔悶哼一聲,脊背頂在冰涼的床柱上,冷徹骨髓。
粗糙的手摩挲著他的胸膛,就像被蛆蟲爬過一樣噁心。鄭東褪下褻褲時。外面狂風大作,映在窗上的竹影搖晃,像是要被吹折了腰桿一般。
順著縫隙,風悄無聲息侵入屋內,桌上的燭燈顫了顫,淹沒在油裡。
屋子陷入黑暗,鄭東一怔,動作絲毫沒有遲緩。寂青苔揪著被角的手越來越緊,身子輕顫。
和鄭東做那種事情,不是作踐自己,而是答應了,就是一輩子。
他要的,他就給,心給了他,命也可以給他,更何況是這副身體。
忽地寒光一閃,寂青苔被光刺到眼,模糊中只見一個黑影從房樑上躍下,一柄長劍帶著凌冽的殺氣直刺鄭東後心。
鄭東毫不知覺,只顧著*寂青苔的頸項,醉死在溫柔鄉里。
刺客?
來不及細想,寂青苔只知道鄭東此刻若是死了,必將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下抓過一旁的被褥矇住鄭東的頭,下手往他頸脖處一敲,力道不大,卻掌握的極好。
他雖不習武,但自幼看少雲打打殺殺,要敲翻這樣一個老頭,只要找準穴位並不是難事。
鄭東尚在情迷處,沒料到寂青苔會突然出手,黑暗中也無法辨別,只覺後頸一陣痠疼,身子一歪暈了過去,正險險避過長劍,而鄭東一倒,長劍就直逼寂青苔咽喉處。
那刺客反應很快,在長劍尚離寂青苔咽喉一指處時立刻把劍歪向一旁,幾乎是擦著寂青苔頸脖,刺在了他身後的床柱上。
只見那人吸了一口氣,想來也是沒料到會突生變數。
“誰?”寂青苔冷語出聲。
長劍被收回,寒氣還凝在空中,那人身法靈敏,推開窗子正欲躍出,寂青苔已經隨便抓了件衣服追上。
“你是何人?”院子裡,寂青苔站在風中,青絲飛揚,而回應他的,只有越來越大的風聲。
轉頭環顧四周,月色之下,狂風大作,那人已不見了蹤影。雖如此,卻可以肯定他就在不遠處。這人一路尾隨,不斷變換裝扮,卻始終不肯暴露身份。今日突然刺殺鄭東,目的為何?寂青苔想不明白。
不過,人沒看見,倒是有一人出了聲。
☆、第四十一章
“青苔叫我?真是厲害,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倒是先叫你發現了。”
含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聽起來很耳熟。有人翻身躍下矮牆,直直朝寂青苔走來。
花逸?
寂青苔轉身看向他,面色已恢復如常。
剛才刺殺鄭東的人雖不見相貌,但就身形而言卻與花逸相差甚遠,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不是花逸,那又是誰?
花逸依舊是那身粗布藍衣,不同的是現在腰間掛了兩個酒壺,走路便一搖一晃,感覺沉甸甸的。
走近之後,花逸打量著只著一件外衣的寂青苔,驚異之中也深深佩服。
“哇,青苔是在感受天地間風的美妙?呵呵,果然風雅啊。”
寂青苔原本緊繃著神經,被他這麼一句話給逗得一愣,張了張嘴,並不打算解釋,轉而問道:“逸大哥怎會在此?”
花逸實話而道:“我昨天剛到清華縣,打聽到你在這兒,這不,就弄了兩壺清霜到附近逛逛,想著興許能遇上你,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青州不辭樓裡的約定,他可還記得。
“是了,正好我也想喝酒,今夜月色如水,正好舉杯邀月,暢談心事。”寂青苔舒了一口氣,垂手望天,月色清明,可見雲層漫漫,如魚鱗般鋪滿天空。
花逸道:“好,我看這府裡的房頂還算結實,正好可以上去賞月,走,我帶你上去。”
說罷,花逸抓了寂青苔的手臂,縱身一躍,帶他躍上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