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錦憶慢慢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伍兒。”
“伍兒,好。你去向你家老爺討一塊白綾。”仍舊閉著眼,亭錦憶摩挲著小指上的翡翠戒指。
伍兒瞪大眼撲通一聲跪下,已是泣不成聲,“伍兒做錯了什麼,王爺要賜我死。”
“你並未做錯什麼,只是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微睜了一隻眼看她,亭錦憶道。
伍兒渾身顫抖,眸子裡盛滿淚水。
“是……”
伍兒小聲回了,走出房間時雙腿已軟如爛泥,一頭栽倒在門外石階上,頭破血流。
亭錦憶轉動翡翠戒指,再次開口,“對了,今日在客廳內那個倒茶的白衣男子和你家老爺是什麼關係?”
“是……是,老爺的遠房表弟。”
另一個丫鬟顫聲回道。
亭錦憶輕偏了頭,冷笑一聲,這些丫鬟嘴裡還真是沒一句實話!
“嗯,你呢,叫什麼名字?”
“雙兒……”
“雙兒?呵,好名字,”亭錦憶沉沉笑道,“你也去討一塊白綾吧。”
雙兒聞言,秀氣的臉上慘白一片,已經失了魂魄,強撐著身體走出房外。
屋內剩下的三人身體抖如篩糠,冷汗一滴滴砸在地上。
房中的空氣凝止,亭錦憶每問一個問題便賜死一人,傳聞中世王爺喜怒無常,看來是真的。
亭錦憶側了側身子,正打算再次開口,敲門聲突然響起。
心裡不悅,亭錦憶睜了眼,眼中殘留殺氣。
“進來。”
寂青苔從容進屋,行過禮後,才開口道:“小人寂青苔,聽聞王爺心情不佳,特來為王爺排解憂愁。”
說完,側頭一掃旁邊站立的三個丫鬟,低聲喝道:“還不滾下去。”
門被關上,屋中只剩兩人,亭錦憶看著他,唇角是柔柔的笑意。
“你要如何替本王排憂解愁?”他問。
“這宅子後面有一座山,裡面的東西必能幫王爺排憂,至於解愁嘛,清華縣南邊的鹽巷裡的第三間鋪子裡有八十石大米,可幫王爺解愁。”
寂青苔淡淡道,面上並無表情。
“還有呢?”亭錦憶挑眉問。
寂青苔眸色流轉,搖了搖頭,“鄭東確實與七皇子密謀做某事,但是證據已經沒了。”鄭東每次看完密信後都把信燒掉,為的就是不留證據。
“不過……”話鋒一轉,寂青苔鳳眼低垂,“證據也不是一定要從鄭東手裡獲得,再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把東西交給你。”
“好。”
寂青苔頷首,推門出去。
昨夜,紅袖已經讓翎把與花逸的相關訊息送到的寂青苔手中,如今,就等花逸現身了。
☆、第四十章
回到房中,丫鬟掌燈,窗外竹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寂青苔面壁而臥,影子投在牆上,隨著燭光的跳躍時而抖動。
鄭東也進了房,在床前不停踱來踱去,又時時唉聲嘆氣。亭錦憶才來一天,他的丫鬟就被賜死了兩人。
雖然有了寂青苔,但那些丫鬟也算有點姿色,何況還與他有過夫妻之實,這樣死去,心中難免可惜。
寂青苔閉了眼,聽到鄭東脫了衣服的聲音,便把被子裹緊。
“心肝兒,來讓我抱抱,冷。”
鄭東爬*,搓著手正欲掀開被子,便聽到寂青苔冷冷說了一句,“心疼了?”
“呃……沒有。”
“沒有?哼,那個叫伍兒的丫鬟,前幾夜裡都是她服侍老爺的吧。”
“那不是……不是因為你不讓我碰,我才去……”鄭東支支吾吾解釋。
“老爺是在怪我了?”
“不,不是。”鄭東耷拉著腦袋。
“前幾次,是老爺喝醉了酒,不是嗎?”
“是是。”鄭東討好地往他身上蹭,“這次我一定不喝酒了。”
“這可是老爺說的。”
“是是。”
“還有一事,那個世王爺,老爺打算如何處理?”寂青苔沉下聲音問道。
七皇子曾在亭錦憶去朔州時派出殺手,這次也不會例外,只是不知要用什麼手段。
“上頭的意思是不准他活著回去,但在清華縣下手又不免惹禍上身,”鄭東答道:“出清華縣到元城的路上有一段險路,一邊為山崖一邊為峭壁,路寬僅為七尺,在那裡下手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