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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笑得那叫一個歡,牙齒比那鱗還閃。

“小穆啊,張大哥呢?”

“去青樓鬼混去了!”

這是谷裡的三姑六嫂找不著他們男人時掛在嘴邊的話,經常被我盜來戲弄黃大媽。其實我挺喜歡她的,三十二三的年紀,風韻猶存,頭髮用精巧的木簪別在頭上。最重要的是她經常來給我們燒飯菜,那手藝,京城的名廚也要甘拜下風。

有一回她給我們弄兔肉,我小狗似得趴在石臺上問她喜歡老頭什麼。剛開始黃大媽也彆扭著不肯告訴我,後來被我纏的無法把兔肉下鍋,就含糊說了一句把我攆了出去。

她說,這種事情就是沒有理由才沒法子不喜歡。小屁孩子!

可惜那些堆成山的喜歡也沒能給她換來什麼。

老頭兒直到死也沒能娶上她。

大街上吵吵嚷嚷,推的木車子趕集的人一邊走一邊吆喝個不停。小傢伙在我懷裡好不安生,遠遠又看到那張豬頭一樣的臉時,我才知道並不是見過鬼就怕黑的,還有一種人叫賊性難改。

我向市集方向又走過去了點,那男人被雲丫頭打傷的眼睛還青著,頭上包著灰色的頭布,那隻眼睛青紫的很明顯。眼神閃閃爍爍,抱著雙臂往人一撞,低著頭走得腳步都快要打架。

真沒有技術含量!被偷的那個人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連雲丫頭都看出來了!

我還在想要不要幫一下那個遲鈍的人,背後就被人撞了一下,老白從我懷裡溜得要多快有多快。背後的脂粉味濃的我連打了兩個呵欠。

“你,還有你啊,下次都等著大爺。”

“人家不要嘛。”

“來,再親一個,回去回去,老鴇要罵人了。”

我聽著渾身起了層雞皮,回頭瞪過去。“喂!走路不帶眼睛啊?!”

然後我嚇了一大跳。老鼠精?!

身材幹瘦,比我矮一點點的樣子,顴骨下削,額頭高的嚇人,黃豆小眼,身上披件色彩斑斕的大花袍,乍一眼下去,就一出城表演的花老鼠精,而這花老鼠精還直往那兩個穿豔衣扭扭捏捏走遠的姑娘屁股上猛看。

我忍不住問他,“說你呢?看夠了沒?”

“小子沒見爺在幹正事!算了,不跟你計較。”

去你的正事!“你把我的兔嚇跑了!你給我負責找回來!”

“瞎嚷什麼,不就在那邊麼?”

我往回望,剛才那個被摸包的男人正彎下膝去抱那隻兔子。垂下的白紗剛被撩高的一瞬,我心底連美字都沒有嘆得出來。

美人我見得很多,即使是出來轉個圈也要半遮面的韓家大小姐也不能好看成這樣,整張臉彷彿帶上淡淡光華,一閃而過的絕美的容顏。

還沒到中午的陽光帶著麻醉一樣的溫暖,卻看得我的頭微微發暈。

我的眼睛沒有辦法他的臉移開。

一巴掌從後腦勺抽了過來,我向前一個踉蹌後狠狠得剜了老鼠精一眼。“死老鼠精你幹什麼!”

“臭小子你擋住我了!”一會,老鼠精又淫{笑}兮兮的靠過來把手搭在我肩上,那兩個女人殘留在他身上的脂粉味還在,一想到剛才這隻手可能放在過那兩個惡俗女人身上的部位,我就覺得噁心。

老鼠精摸了摸下巴,十足的淫棍子相,“是個美人呢。臭小子你看得眼珠子都沒動!”

“是誰看得眼珠子都沒動呢!”被你這個猥瑣的傢伙的意淫我都要忍不住替他可憐了。

老鼠精轉頭看我,精亮的小豆兒眼上上下下得打量了我一番,點點頭又搖搖頭。

“小子我瞧你還順眼,今個兒老子有事先走了,記住眼看手勿動,人不是都說了這花越好看帶的毒往往越烈。不想到時連骨頭都找不著就記得我的話。”

誰要記住你的話,說的好像剛才吞口水擦鼠掌的不是你一樣。我翻了個白眼。

轉個眼人就不見了,連帶著我的兔子,我還不想被雲紗那個瘋丫頭追上幾條街巷,只能問人去找。

一路到了嘆息湖那邊,看到一座廢棄了至少十年的大宅子,兩扇半丈高的紅木門交替倒在地上,上面覆蓋著很厚的泥塵,有些地方被火燒過的褐黑色還隱隱透出來。我望進去,就算不會這些玩意也能看出這院子的格局搭配得很高雅。破敗的亭子邊一株株蘭開得極盛,豔溢香融。

終於被我找到了,想到雲紗那根鞭子我就想瑟縮了下,瘋丫頭沒大沒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走上去南樓,那個人已經把頭上的斗笠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