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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唐棣文的手停在金毛上,“從我祖母開始家裡就養這兩種狗。”

“那都多少代了。”嶽江遠感慨一聲,轉去細看唐棣文腳邊的狗。他很快發覺,這兩隻狗的動作之所以這麼遲鈍,並非出於懶惰。它們的皮毛已然失去光澤,明顯老了。他又問,“看起來都不年輕了,幾歲了?”

“兩隻都是十歲。”

對狗而言的確是將近暮年了。嶽江遠伸出手順了順離他近一點的小呆。狗很乖巧,又或是老得沒了脾氣,對嶽江遠的愛撫也沒有什麼牴觸。唐棣文見狀想起什麼,轉頭問侯在一旁的管家:“我記得是今天。”

“下午會送來。您晚上回來時就能看見了。”

“六個月的?”

“是。”

唐棣文點頭,沒有再問。嶽江遠的手卻一停,半開玩笑地抬起頭問:“你拐賣人口?”

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唐棣文慢慢回答:“我家養狗都是這樣。不從頭養起,也不養到最後。一直如此。晚上回來就能看見新的小狗了。”

嶽江遠目光復雜地多看了幾眼那兩隻溫馴的狗,很久沒有接話。唐棣文也不作聲,戴上眼鏡低頭去讀放在手邊的報紙。

早餐在沉默中進行了一段,嶽江遠始終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唐棣文。此時的他與平日所見大不相同,當然也不同於昨天晚上。隱約的古怪浮上他的心頭,卻不知道究竟古怪在哪裡。

唐棣文草草讀過報紙後隨意擱在一邊,轉把嶽江遠畫的速寫拿過來。再次看到那些畫嶽江遠不知怎的只覺得陌生,就像那些畫根本不是自己畫的。唐棣文一張張看得非常慢,慢到嶽江遠腦子裡某根弦緊緊地繃起來。頓時兩人之間事實存在的親密關係蕩然無存,所有都回到最初——他是他的老闆,苛刻地審視著他的工作。

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嶽江遠乾澀地開口:“……導演……”

唐棣文摘下眼鏡,眼底有點笑:“唐棣文。”

“啊?”

“我們才從同一個房間裡出來,現在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飯。”他淡淡地說。

嶽江遠苦笑一下:“直接喊你名字更是古怪。”

“沒關係,習慣就好。”

片刻之後嶽江遠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卻無言以對。唐棣文瞥了眼他,這個孩子又高又瘦,像所有高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