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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顏面上時間的痕跡不太明顯,但總還是留下了她的步履。半露在被子外面的頎長身體和勻稱的四肢無不暗示著勤於運動,身材保持得很好……嶽江遠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他沒有在剛才的念頭上深入下去,微微偏開目光,最終停留下搭在枕頭上的那隻手上。

手忽然動了。

嶽江遠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小半步,睡意還很重的聲音悶在枕頭下面:“天亮了嗎?”

“亮了。”

“嗯……麻煩你把窗簾拉起來。”

嶽江遠依言照做,繞過床去拉離床的一側就幾步的落地窗窗簾。天鵝絨的手感很好,貼在掌心厚實又柔軟。用力扯開窗簾,大片的白光極具侵略性地洩進室內,明亮的光線讓在幽暗室內待久的嶽江遠下意識地避開,這時一雙手從背後伸來,拖他陷到床上,密密的吻襲上來。

結束這些彷佛不會有盡頭的吻,嶽江遠已經氣息不穩,目光難復清明地看著唐棣文。唐棣文笑了出來,卻放開他,說:“七點了,我先洗個澡。你可以下樓看看,早飯應該差不多了。”

嶽江遠盯著地上揉成一團的襯衣沒搭腔。發覺這點後的唐棣文靜了一靜,指著壁櫥說:“我的衣服在那裡,襯衫有全新的,你自己挑吧。”然後撐身下了床,徑直往浴室走去,沒多久房間另一頭的浴室裡響起嘩嘩的水聲。

換好衣服從臥室裡出來,嶽江遠才記起昨天晚上昏天黑地之中根本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這個房子,只是隱約記得房子很大,有著極厚的地毯和寬闊的樓梯。於是這次他刻意慢慢下樓,並細細觀察那些門窗以及整體建築的結構,很快他就發現,絕對是老房子了。再怎麼重新裝潢,那些細節瞞不了人。

樓梯盡頭是個不大的門廊,掛的是幾張水墨畫,和房子那西式的建築風格有些失調。不太明亮的燈光下嶽江遠也沒有細看,穿過走廊快步走到大廳。

哪知道一瞥之下竟然愣住——他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廳堂,又高又深,鋪著雙色木質地板,亮得可以映出傢俱和人影來;初建時主人家可能考慮過移開傢俱就是舞廳,才格外建了這樣深的廳堂,只是往日種種風流繁華如今無跡可尋,如今出現在嶽江遠眼前的,不過是寂靜而空曠的大廳,開了壁燈,清冷的寒意撲面而來。

他定定神,挺直脊背大步走進廳堂。穿過大廳時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無聲地出現:“先生,餐廳在這邊,請跟我來。”

穿行在這麼大這麼靜的房子裡讓嶽江遠心裡有些發怵,好在餐廳裡明亮得多,幾個傭人輕手輕腳地忙碌著,咖啡與食物的香味終於讓他稍稍安定。

剛剛坐定,眼角的餘光瞥見窩在房間一角的狗。為了看得更清楚,嶽江遠格外留心去打量,又專門問了正給他倒咖啡的管家:“什麼種的?”

管家手上動作不慢,輕聲反問他:“先生說的是哪一隻?”

嶽江遠愕然四顧,這才看見餐廳裡原來不只一隻狗,兩隻狗各自窩在不同的角落裡,靜悄悄沒有聲音。

他覺得頗有點好笑,怎麼這個屋子裡連狗也是這麼靜的。卻忍住了:“這只是金毛,還有一直是什麼?”

“那是蘇格蘭獵犬。”

唐棣文的聲音從門口初傳來,話音未落人已快步走到了嶽江遠身邊,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起來,然後順手拉開嶽江遠身邊的椅子,坐下之後似笑非笑的神情出現在神清氣爽的臉上:“我原以為衣服會小,看來還大了。”

說完他理所當然地湊過去吻他。淺淺的吻雖然只是少作停留,但因為有旁人在場還是讓嶽江遠渾身僵硬起來。然而餐廳裡所有的傭人無不視若無睹,看來是早已習慣了。

唐棣文的氣息稍一撤後嶽江遠就狼狽地別開臉,目光根本不敢往別處看,只是低聲說:“嗯,大了一點。”

唐棣文就笑:“那是你太瘦了。”

本來窩著沒聲響的兩隻狗看到主人出現終於有了精神,分別站起來,慢騰騰來到唐棣文身邊,親暱地蹭著他的褲腿。

為了分散那些窘意,也是因為本身喜歡狗,嶽江遠問:“它們叫什麼?”

唐棣文摸摸這隻的頭,拍拍那一隻的背,回答道:“金毛是小薇,另一隻叫小呆。”

嶽江遠一愣之後笑了出來。笑聲吸引住唐棣文的目光,他默默盯著嶽江遠,等他笑聲低下去,等他發表意見:“真不像你養的狗的名字。”

笑完他不拿麼緊張,但唐棣文聽後一靜,笑容淡一些:“這是我祖母給取的名字。”

“你祖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