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先麻翻了一下。”陶濤聽到開口問的是這個,略微鬆了口氣。
“讓我看看。”段亦宏也不等他回答就把毯子先撩了起來,傷得不致命,但看起來卻非常的糝人,大塊的淤青下面凝著血,段亦宏看得眼睛生痛,一寸寸都撫了一遍,看到衣襟裡隱隱的透出大片的紅,他眸光一閃,挑起眉在陶濤臉上掃了一眼,伸手去解他病號服的衣釦。陶濤深吸了一口氣,堆了滿滿的緊張在臉上,卻猶豫不決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段亦宏手勢平穩,不一會兒已經解開了全部的扣子,衣襟一分,露出下面漂亮的小麥色肌膚,平坦的小腹上凝著一大塊深紫色的淤血,他小心的用指尖按了按,陶濤吃痛,嗞嗞的抽氣。
“有點內出血!”段亦宏幫他把釦子扣回去,從下往上,一顆一顆動作緩慢而均勻,手走到陶濤頸邊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眯,偏過頭去看陶濤鎖骨上的傷,然後視線一寸寸爬到他的臉頰上。
陶濤無意識的轉頭,目光與他相碰,又馬上慌得彈開了去。
“陶陶啊!”段亦宏撫著他臉上那幾道細細的血痕。
“唔?”陶濤被迫把視線調回來。
“我在想,改天我也這樣傷一次,你覺得怎麼樣?”
“段……”陶濤一愣:“哥!”
“沒什麼,我隨便說說,以後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想想我。”段亦宏的手一直停在陶濤的臉側,掌心溫熱,暖著他冰涼的耳朵:“對了,袁朗到底是你什麼人?”
“我老闆啊,你記得,我的客戶。”陶濤笑道。
“哦,那1000萬是怎麼回事?”
“我,我問他借的。”
段亦宏冷靜的看著陶濤的眼睛,一言不發,陶濤撐著與他對視了幾分鐘,忽然就有點撐不下去,笑嘻嘻的轉了一個話題:“怎麼,你今天不用幹活嗎?你師父找不到你又要發飈了。”
“瞳孔膨脹,心跳加速,表面面板升溫,眼神飄移。”段亦宏完全答非所問。
“啊?什麼意思?”陶濤頓時茫然。
“意思就是,你在說謊。”段亦宏眼神傷痛:“陶陶,你從來不對我說謊。”
“我……”陶濤著急。
“跟我說實話。”段亦宏掰過他的臉。
“他,他說他喜歡我!”陶濤脫口而出。
“哦!”段亦宏若有所思。
陶濤小心翼翼的看他眼睛,不這算是說謊吧,他只是隱瞞了一部分,沒有說明。
“哦。”段亦宏點了點頭:“那麼,如果這樣的話,陶陶,讓我陪你一起還錢吧。”
陶濤驀然間睜大了眼睛。
“怎麼?”段亦宏微笑起來:“那筆錢你總是要還的吧。”
“啊,當然!”陶濤如夢初醒。
“那好吧。”段亦宏看看錶:“快查房了,我下午再來看你。”
“哦。”陶濤只覺得他的思緒被人一路牽著走,一直都轉不回神來,看到段亦宏起身,便眼巴巴的抬起頭來,段亦宏從上而下,筆直的看進那雙明澈的眼睛裡面去,明眸像水一樣的清澈而亮,圓圓的,像孩童的眼。
心熱,情動。
段亦宏彎腰下去抱著他,下巴扣到陶濤的頭頂上。
“陶陶。”
“嗯?”
“無論如何,我總是和你一起的,別讓我碰不到你。”
陶濤的頭埋在他胸口,眼睛張大,過了好一會兒,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嗯!
心熱,情動。
段亦宏彎腰下去抱著他,下巴扣到陶濤的頭頂上。
“陶陶。”
“嗯?”
“無論如何,我總是和你一起的,別讓我碰不到你。”
陶濤的頭埋在他胸口,眼睛張大,過了好一會兒,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嗯!
段亦宏走出病房的大門,不出意外的看到袁朗站在走廊裡抽菸,淡淡的青色煙霧,淡淡的菸草香味,偏頭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來笑,伸手把煙霧撥散。
“你不是去隔壁睡覺了嗎?”段亦宏道。
“我睡不著。”袁朗的嘴角含著笑,視線完全不加掩飾的留連在段亦宏身後的那扇門上。
段亦宏看著袁朗臉上青眼圈:“昨天晚上,麻煩你了。”
“不麻煩,喜歡就不會覺得麻煩。”
段亦宏咬了咬嘴唇,卻笑道:“那,我要下去工作了,下午再來看他,這期間我們家陶陶就託你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