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用客氣了,我當然會照顧好他。”
袁朗從他身前繞過去開門,陶濤聽到門響,看到一個人迎面走來,一個人背向離開。
“他是誰啊?”袁朗關上門,割斷陶濤的視線。
“啊,我鄰居的大哥,從小就認識的,跟親的一樣。”陶濤看著他坐回自己床邊,有些固執的拉開毯子找到自己的手,把五指張開理順,交扣到一起,方才滿意的笑一笑。
陶濤有點尷尬,他仍然不習慣與袁朗如此親暱,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去睡一下吧,我沒事了,這就這麼點小傷。”
“X光出來說你有骨裂。”袁朗的聲音很纏綿,脈脈含情。
“真沒什麼。”陶濤有點窘迫。
這神情似曾相識,讓袁朗滿心滿意的柔情都泛上來,牢牢握緊了他的手,探身過去,四唇相接,溫柔的碰在一起,陶濤直覺反射的想往後躲,袁朗的另一隻手已經扶上去封住了他的退路。
溫暖而柔嫩的嘴唇,很難想像一個拳頭這麼硬,性子這麼囂張的傢伙會有這樣柔軟的觸感,袁朗耐心的廝摩著他的唇角,一遍一遍的描,輕輕吮吸,終於等到機會把舌尖探進去,帶著火辣辣的氣息滑過每一分甜膩的溫潤。陶濤只被動的跟著袁朗的挑逗走,不一會,已經心慌氣短,忍不住手上用力去掙扎。
“怎麼了?”袁朗貼在他唇邊,吞嚥他撥出的氣息。
陶濤咳了兩聲,偏開頭:“煙味好重。”
袁朗頓時失笑:“沒抽過煙嗎?”
“抽過,抽不來。”陶濤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在害著羞。
“哦,”袁朗忽然回想起段亦宏口袋裡煙盒的硬角:“你那個朋友,他也不抽菸嗎?”
“你是說段段啊?他抽得才厲害呢,趕論文的時候像失了火一樣,不過他不在我面前抽……”陶濤一邊說,忽然發現袁朗已經脫了鞋子躺到了自己身邊,頓時目瞪口呆:“你?”
“我困了!”袁朗調整了一下姿勢,把毯子在自己身上搭了一個角。
“可是?”
“反正床這麼大你讓我睡一條邊也沒關係吧?”袁朗仰起頭,可憐巴巴似的眨著眼。
“但是,外面不就有……床。”
袁朗顯然是拒絕再聽,牢牢的閉上眼睛側身躺好,聽到陶濤還在囉嗦,便伸手拉著他平躺下去,陶濤有些無奈,畢竟身上還在痛,腦子裡昏沉沉的,也就索性閉上了眼。
袁朗更靠近了些,貼在他耳邊悄聲的說話,聲音便有點含含糊糊的:“你那個鄰居叫什麼名字?”
“唔?段亦宏?怎麼了?”
“哦,是嘛?”袁朗低低的笑:“我還以為他叫王富貴呢。”
陶濤驀然一驚,瞪大了眼睛想要轉過身去,卻被袁朗按住了。
“你,你知道?”
“我有什麼事不知道。”
陶濤吞了一口唾沫:“那你……”
“我喜歡你,明白嗎?所以無論你過去怎麼對我,我都不介意。”
“呃……”
“而且你這一次,為了我……其實,我們的合約裡有一個BUG,我也是在那時候才想起來的,如果我意外死亡的話,你就什麼責任都不用負了。”
“這是兩回事。”陶濤慢慢把身體轉過去,兩個人額頭幾乎抵到一起,這姿勢實在是有些太近了,陶濤又往後移開了一些:“你是我的客戶,保護你是應該的。”
袁朗一眨不眨直直盯著陶濤的眼睛,問道:“就只因為這個嗎?無論我是誰,你都會這樣拼了命的來保護我嗎?”
“是的。”陶濤斷然的答道。
“你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袁朗閉上眼睛,貼上去咬噬陶濤的唇,字字句句都抵在舌尖,攪得氣息紊亂。
陶濤氣喘吁吁掙脫出來,淡粉的唇色又深了一分,他舔了舔下唇,冷靜的問道:“你想聽什麼?我可以說給你聽。”
袁朗一時間愣住,過了一會兒方才自嘲的笑起來,抬手矇住陶濤的眼睛:“睡吧,再睡一會,以後再說。”
段亦宏上了一天的班,完全正常,沒有出任何差錯,唯一的改變可能就是表情嚴肅了一些,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可是這完全不算什麼,醫生嘛,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撲克臉才對。於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他已經徹底的被抽離了,每一腳都踩在雲端上,因為有太多的想法,以至於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