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只要有水,人又怎會活活渴死。景徹再一次潑掉那碗水,灰衣弟子不厭其煩的進來,重新又倒了一碗,如此反覆。
然後,過了一個時辰,那個裝水的碗,空了。
景徹以自殺般的心態飲下那碗水,接著把碗從欄杆裡扔了出去,碗碎成兩半。
他走回牆根,坐著,頭仰起倚著冰涼的牆壁,閉上眼,等著藥性發作。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可是重宵怎會讓自己好過,他想,或許是什麼三日之內不服解藥必死無疑的東西,反正,不會比這個好到哪裡去。
的確,當身體開始出現反應的時候,景徹想,倒不如那時被重宵掐死,現在也就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
藥性發作得很快,景徹感覺到從心裡開始有一股熱氣和不安漫出來,一直漫到四肢百骸,他忽然覺得心癢難耐,像是有什麼不安分的東西想要爬出來,身體也逐漸燥熱起來,血脈在賁張,可是怎麼都無法宣洩□。他睜大著眼睛,隱約地驚懼起來,這樣的感覺,那麼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
熱氣擴散到全身,心跳加速,景徹捂住心口,閉上眼使勁晃了晃腦袋,大口喘著粗氣。理智在一點點被消磨,他站起來,扶著牆走了幾步,腿一軟很快又跌倒。他倒在地上,衝欄杆外邊喊道:“喊重宵來,你們把他喊過來!去把他喊過來!”
沒有人回應他,四下靜謐如常。
小腹處一陣熾熱,像是被什麼東西燙過了一樣,景徹很明白現在自己的身體需要的是什麼,可是如果就這麼屈從了藥性,那和禽獸又有什麼不同!
發洩不得,他開始透過自殘來轉移注意力,他狠狠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來,可是這遠遠不夠,他又用指甲死死摳著掌心,漸漸有血從手掌間流下,順著手臂,滴在地上。藥性使景徹幾乎無法站起來,他蜷著身子躺倒在地上,臉衝著外邊的走廊,喊聲裡竟然帶了些央求的味道:“你們把重宵喊過來,你們去把他叫過來!”
依然是沒有任何反應,景徹幾乎要絕望了,他的自制力越來越難以抑制愈加猛烈的藥性,他知道這裡有人在監視著他,他又怎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那羞於見人的醜事,倒還不如死了算了。
景徹再一次喊道:“你們再不喊他過來,我就咬舌自盡,到那時你們再喊他為我收屍!”
這一次,從走廊的盡頭,終於傳來不甚清晰的腳步聲,還有衣料互相摩擦的聲音,很快,兩名灰衣弟子帶著一名身材壯碩的大漢走了過來,他們開啟牢門,將這名大漢推了進去,又把門反鎖上。
他們說:“少主莫怪,若實在是忍得難受,就讓這人好好地服侍少主吧。”
說完,這二人便離開了。
景徹倒在地上,額頭上已經佈滿汗珠,眼睛在半睜半合間,看著這名大漢帶著令人作嘔的笑意,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既然難受,何必忍著,少主可別不放心我,我身體好得很。”大漢笑著,伸手過來就要扯景徹的衣服。
景徹膽戰心驚,他擋開對方的手,指著外面:“你趕快走,我……我不殺你!”
“殺我?”大漢又是一陣大笑,這一次毫不留情面地把景徹從地上拎起來,將他的衣服撕開,露出半個肩膀出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殺我?□麼?”
深深的憤恨使景徹的眼睛幾乎都要變成紅色,他看著眼前這人獰笑的臉,咬牙咬到牙根生疼。
似乎也被景徹這樣的眼神嚇到,大漢開始有些心虛,後來又揚手給了景徹一個耳光,罵道:“他奶奶的,瞪著個死人眼睛看老子做什麼!”
景徹的臉偏到一邊去,就在這個時候,對方開始舔上景徹的脖子,景徹差不多要吐出來了。這時,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只覺得心中已經恨到了極致,景徹忽然推開這名大漢,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手腕一扭,那名大漢目眥欲裂,登時斃命。
鬆開手,大漢軟軟地倒下,景徹捂著心口,喉間湧上一陣腥甜,嘴還未來得及張開,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景徹眼前閃過片刻的黑暗,這是強行運功的後果,其實運功前他早就想過這樣的情況,現在吐血還算是好的,若是運氣過猛,他甚至可能心脈盡斷,落得一個與這大漢同歸於盡的結果。
無奈這麼久了,藥性還是沒過,景徹倚著牆,一點點蹲下,胸口裡的血液像是被燃燒到沸騰一般。他從沒想過重宵居然會用這麼卑鄙的方法來折磨自己,自己那麼多年的付出,換來的就是這個?這一刻,景徹心寒到無以復加。
“你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