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從小就很強,現在也一點都沒有變。”
景徹睜開眼睛,看見重宵站在欄杆的外邊,眼角染著些笑意,景徹覺得面前的重宵像是一隻可怖的獸,在朝自己張開白森森的牙。
重宵開始開鎖,門開啟,他再一次走了進來,一腳踢開了地上剛剛那名大漢的屍體,然後蹲下來,扶著景徹的肩,道:“這個藥很厲害的,若不與別人交合,任你忍耐力再強,最後也要落得一個吐血而亡的後果。”
景徹抬眼,看著重宵,眼神冷若冰霜,開口,鮮血便順著嘴角流下:“給我一個痛快,當我求你。”
重宵伸出食指,拭去景徹嘴邊的鮮血,憐惜似的說:“你是我師弟,是我授業恩師的唯一後人,我怎麼捨得你死。”
“重宵,你到底要怎樣?”
重宵的眼睛睨了睨一旁的大漢,笑道:“他不行,我來,可好?”
景徹愣了下,畢竟現在身體裡藥力還在源源不斷地發揮著作用,若放在以前,景徹也許恍恍惚惚間便點頭答應了。可是現在,此情此景,心中恨意卻壓過了□,景徹別開臉,喘著氣冷冷道:“要殺我,就快點動手。”
這個反應是出乎重宵預料的,他想,自己還是高估了景徹對自己的感情,又或許是百里蕪弦的出現,把這份感情給打亂了。想到這裡,重宵心中陡然閃過一絲怒意,他將景徹拉過來,逼著他面對自己,兩人的臉只有毫釐的距離,他道:“你有種就像打死這人一樣打死我!”
說完,重宵便吻住景徹,手從他衣服的下襬伸了進去,撫上他光潔而炙熱的後背。
“放開我!”
景徹咬緊牙關,不讓重宵侵入。
“放開你?”重宵的嘴唇上也沾上了景徹口中的血,他的手伸進景徹的褲子,冷哼道,“可是你的身體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別碰我!”景徹抓住重宵的手,恨聲道,“你再這個樣子,我真的會殺了你,不然我們同歸於盡!我……”還沒有說完,氣血上湧,一口血又從口中流下,景徹抓著重宵的衣襟,皺著眉看他,眼神裡除了痛苦,剩下的也只有痛苦了。
看見血同時也沾到了自己身上,重宵終於有些不忍,他鬆開了景徹,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朝一邊看去:“當初就該殺了你,不該留你這條命。”
景徹不知道這個“當初”指的是什麼時候,他只能感覺到胸口撕裂般的感覺,一口氣總是吸不滿,像是從肺部的某個空隙溜走了。他以往從未有過的輕生念頭,在這一刻愈發強烈起來。
“莊主!”
這時,一名灰衣弟子忽然闖了進來,抱拳跪下,眼角瞥見景徹衣衫不整的樣子,慌忙又收回了視線。
重宵怒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灰衣弟子躊躇了一陣,道:“十里齋百里蕪弦來訪,可是,就……就他一個人來的。”
聽見這話,景徹大驚,心臟的跳動一下子快了許多,此刻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欣慰與擔憂,或多或少都有那麼一些。
重宵問道:“當真?”
“真……真的。”
重宵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景徹,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他對這名灰衣弟子道:“給我看好他!”接著揮袖,大步離開。
第三十章
一襲月白色的袍子,一柄白扇,百里蕪弦站在堂中,站得悠然自得的模樣。有一種人就是這樣,不管在多擁擠的人群裡,不管在多偏僻的角落裡,你的第一眼看見的總是他,好像周身都散著光,或又像一個有磁力的洞,將你的所有目光都吸引過去。
重宵走進廳堂,來的路上他換了件衣服,也將手上臉上的血跡擦去了,儼然又是一派風度翩翩,器宇軒昂。他大步跨入門檻,對百里蕪弦笑道:“瞻玉公子來訪,真是叫築雲莊蓬蓽生輝啊,怎麼站著,快請坐快請坐!”接著,又招呼身邊的丫鬟:“還不快給客人上茶!”
丫鬟們惶恐地看了眼百里蕪弦,應了聲後,趕緊退下去備茶。
百里蕪弦大咧咧地坐下,抖了抖腿上的袍子,重宵此時也在堂首坐下,臉上的笑容從未變過。
百里蕪弦搖搖扇子,兩鬢長髮悠悠飄起,又悠悠落下,笑道:“重莊主客氣了,築雲莊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又怎是我們這這等邪魔歪道可以相提並論的。”
重宵的手按著椅子的扶手,聽出對方的自嘲,笑了一下:“瞻玉公子不必自謙,那日在論劍大會上,明明是十里齋勝了我築雲莊,公子這麼一說,倒叫我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