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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滴淚水落在了那幅畫上,成為這段感情最樸實的祭奠。胭脂小心將畫卷了起來,宮主並沒有吩咐過要好好儲存,看來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怎麼處理它了。

到了晚上,獨孤傲領著眾人來到外面廟中,命人燃放煙火,此時的他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了。眼見他只顧著和眾人談笑,粉黛終於再也忍不住,悄悄對胭脂道:“你在這裡看著宮主,等他吩咐,我去公子那裡看一眼,給他送點吃的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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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燭閣裡,昏昏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因長久沒有人打理,外面的雜物堆積如山,粉黛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一邊喊道:“關東,連玉,你們到哪兒去了?”

沒有人應聲,粉黛嘆了一口氣,也知道外面這樣熱鬧,那兩個人定是跑出去了,比起難得見到的繁華煙火,誰願意對著一個整天咳血的病人呢?只不過她也有些奇怪,怎麼這兩人竟不怕蘇雪衣逃走嗎?還是說宮主並沒有把七殺手撤走,所以兩人才敢放心離開。

百思不得其解間,已是走到了門前,細聽聽,屋裡只有一絲似有若無的喘息聲音,粉黛不由大驚,一把推開門,大聲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沒有人說話,粉黛只覺得一瞬間已是汗溼重衣,忙摸索著找到桌子,好不容易摸到了燭臺,上面也只剩半指大小的一個燭根,她也顧不得許多,忙燃起來,屋子裡總算有了一絲光亮。

她此時心急如焚,捧著燭臺幾步來到床前,一看之下,只驚的連手中的燭臺都摔落了下去。

蘇雪衣和衣躺在床上,原本烏亮的青絲糾結在一起,無精打采的披散在床上枕上,一雙清澈如潭的眸子也混濁的沒有一絲光彩,只怔怔看著一個方向,嘴角邊猶有血跡,整張臉白的象紙一般,一個身子便如同在一副骷髏上面裹著一層皮。

顫抖著重新燃起蠟燭,粉黛只覺仿如一盆冷水從頭髮稍澆到了腳底,公子,公子竟被折騰成這個樣子。淚水泉湧而出,現在躺在床上的,還能說是個人嗎?她忍不住撲在蘇雪衣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公子,公子,你怎麼就病成這個樣子了?粉黛沒有用,沒有早來看你一眼……公子……”

感覺著蘇雪衣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她連忙站起來,從隨身的香袋裡掏出一枚上好的參片,塞到蘇雪衣嘴裡,又輸了一股內力進他的體內:“公子,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這就去告訴宮主,你福大命大,定能捱過這一關的。”一邊說著,一邊擦了眼淚,飛一般的奔了出去。

獨孤傲還正在和眾人談論煙火的優劣,間或說些天下大勢,胭脂和初荷立在他們身邊,親為捧茶捧果,好一派繁華富貴景象。

忽然只聽砰的一聲,一朵碩大無比的蓮花在空中綻放,將整個夜晚映的如同白晝。眾人都紛紛讚歎不已,獨孤傲得意道:“這是江南張巧手特意給我做的煙花,這世上只有十顆,我今晚放幾顆,餘下的等我們在京城皇宮的賞燈臺上放,定會更加絢爛多彩。

眾人都點頭稱是,眼見又一枚蓮花升上了天空,忽然人群中穿出一人,眾侍衛正待阻攔,一看此人竟是粉黛,不由都愣了一下,粉黛便趁這個機會,搶前幾步,跪倒在了高臺之下。

獨孤傲皺了皺眉頭,喝斥道:“粉黛,你幹什麼?在眾人面前這個樣子,成何體統,胭脂,還不把她拉下去,回頭我定重罰不饒。”

粉黛淚流滿面,嘶聲吼道:“宮主,宮主,公子他……公子他……”話未完,已被初荷厲聲打斷道:“粉黛,你難道不知規矩嗎?這麼多大人在,宮主怎麼說的?你提那人幹什麼?”

獨孤傲心中卻是一凜,看了初荷一眼,嚇的她立時噤聲不語,卻聽粉黛不顧一切道:“宮主,奴婢是死過一回的人,如果不是公子為奴婢求情,奴婢也活不到今天。那天宮主曾對奴婢說過,要奴婢記住是誰救了奴婢的命,並要奴婢好好伺候公子。如今公子眼看著已是不中用了,奴婢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來告訴宮主一聲。宮主若是怪罪,不過是把奴婢這條命還給公子,若有幸宮主能寬大為懷,就請宮主念著舊情,去看公子一眼吧,再晚了,奴婢只怕你們就要天人永隔了。”說完便拼了命的將頭向地上撞去,砰砰有聲。

這番話便似平空打了一個焦雷,獨孤傲只覺彷彿一塊萬年寒冰生生將自己凍住了一般,他還不敢相信,猶自問著粉黛:“你……你說什麼……你發昏了吧……還是……還是做了噩夢?”

粉黛見他這副情形,心中不由又升起一絲希望,忙道:“宮主,千真萬確,奴婢剛才偷偷去看公子,發現公子躺在床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