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伺候的話以後保你順風順水,否則武維年一旦過去,誰也幫不了你信王爺……”摺扇落地,右手刺痛難當,低頭一看,手背赫然扎著一枚金針,只差分毫便能刺穿掌心。
“暗劍傷人,陰毒至極!”
聞聲而來的侍衛在門外請示,被郡王一聲怒吼,喝退回去。
“葉熙明,我受了皮肉傷,你也難辭其咎!”
葉熙明置若罔聞地從衣服寬大的袖子再抽出一根三寸金針,手腕一甩,險些破了郡王爺的相,所幸他躲得快,細長的金針最後擦過鬢角紮在身後的窗欞上。
葉熙凌一臉陰霾地緊擰眉頭,撫過被針尖擦破的臉頰,看見手指頭上的血跡,怒不可遏道,“等著後半輩子守皇陵吧!”
葉熙明瞪起一雙憤怒的眼睛,握成拳的手從衣服裡探出來,指間同時掐住三根鋼釘一樣的銀針,手背正對葉熙凌比劃,郡王爺頓時心驚肉跳,嚇得抱起腦袋猛縮脖子,一邊窩囊地喝罵一邊戰戰兢兢地落荒而逃。
第二十六章
“小展,喝茶不?”
“小展,晚上想吃啥?”
“小展,要不要加床褥子?”
展桀戴著手銬腳鐐蜷坐在牢房的角落裡發愣,不笑也不說話,罪名尚未塵埃落定,人已經瘦得下巴都尖了,憔悴的臉色更是不言而喻,雖然下獄以來同僚們一直好吃好喝地處處優待,時不時還說些笑話逗他,可大多數時候他總是這樣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紋絲不動地坐在角落裡發呆,牢飯也根本不怎麼碰。面對闖下的一堆禍事,雖然誰都沒有責備之辭,可他自己實在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無論是因為中蠱也好,犯瘋病也好,出於自私而傷害別人,這樣的卑劣行徑讓他無地自容。尤其想到很可能被牽連的家人,展桀如同掉進了深淵。
事發之後,郡王幾乎天天親臨衙門施壓,催促知府定他個行刺皇親國戚的罪名。當了十幾年官的蔣大人心裡很清楚,這個罪名不光難逃一死,類似卷宗中,滿門抄斬、誅連九族亦有先例,一旦定罪,最可能的結果就是移交刑部大牢,等皇上硃筆畫圈秋後處決。既然知道此事因展桀中蠱在先,並非出於本意,他自然希望有轉圜的餘地,能拖延就儘量拖延另作打算。與郡王足足周旋了四天,不得已,終因遇刺的信王大駕光臨,蔣知府迎來了升堂問案的日子。
“小展,上堂聽審了。”老席顫抖著雙手解開牢門的鐵鎖,本以為傷者無礙,小展量刑可以輕些,可近來郡王三番五次造訪,老席才從蔣大人那裡得知所謂的表哥原來竟是皇親,衙門裡最討人喜歡的下屬即將大難臨頭,席捕頭滿心不忍,“你表哥到案了,但願他肯網開一面。”頓了頓;言辭閃爍地微弱問道,“……小展……他真是你表哥?”
展桀微微一怔,搖搖頭,輕聲道了句歉。
老席擺手道,“沒你攔著我那天就闖大禍了。”
驚堂木一響,“威——武——”吼喝乍起,董掌櫃和小夥計跪於一側,展桀身著囚服拖著鐵索走到堂前,見到安然無恙的受害者,輕鬆過後心虛自責地埋低了頭,只一會兒又忍不住想多看看他,於是眼角的餘光自說自話地移了再移、越瞟越過分。
公堂門口擠滿了湊熱鬧的百姓,三五紮成堆,不曉內情地議論紛紛。
圍在後面的人說——
“小展捕快怎麼可能胡亂傷人?!”
“可不是麼!那個被傷的肯定不是好人!”
“七少爺的人品淮安城裡誰不知道,那叫一個正派,這肯定是汙告。”
“哎哎哎,此言差矣,他不逛青樓麼!”
“孤陋寡聞,人家那是為了追查採花賊的同黨。”
“哎,各位各位,我聽說展捕快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才傷了人的。”
“八成是因為被盧小姐拒絕,鬧心病了。”
圍在前面的老百姓則對堂上兩位大模大樣端坐的公子哥指指點點——
“呵,這兩個人既漂亮又氣派!”
“這兩位一定大有來頭,你們看蔣大人都賜座了。”
“說不定是哪科的舉人。”
“哪個是被展捕快拔劍相向的啊?”
“這還看不出來!四目相交的那個唄!”
蔣大人正要開口問案,葉熙明卻搶先道,“大人可否容我起個頭?”
蔣大人遲疑片刻,“請說。”原以為這位親王會和郡王一樣要求他嚴懲不怠,誰知對方卻語出驚人。
“此事系在下酒後尋釁所致,與展捕快無關,請大人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