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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收回眼,笑看眾人聽眾人的問候,一邊心中暗暗生驚,為一直潛藏在自己心中的野心,震得有些無法呼吸——

謀逆,那是大逆不道!

可心中另一個聲音說:他是親王……屬於很多人……

宴席是如何開始的,福恆很模糊,他只記得皇上來了,大家歸坐施禮高呼,歸坐,然後皇上說了很多話,也問他了許多話,他匍匐在皇上腳下一一作答,他不敢抬頭看皇上,怕皇上看見他眼底的野心,窺探著不屬於自己的地位。

心一直很紛亂,即使多年後回憶起來,福恆一直不會忘記這一夜,他內心的掙扎,那是他第一次正視心中的所想,尤其當永銘與眾位親王也在皇上面前也戰戰兢兢匍匐的模樣時,他就心思百千轉。

他禁不住幻想怡親王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模樣,想著把怡親王的臉從地面用食指緩緩抬起時,他那雙驕傲的眸子映著自己的模樣,一絲顫慄就滑過福恆的身體……

“福大人!”一盞酒遞至福恆面前。

福恆忙起身恭敬地接過盤上端來的酒杯,一抬頭,微微有些狼狽,不曾想對面站著的,奉命代表皇上賜酒的人就是怡親王。

“奴才福康安叩謝皇上隆恩!”福恆舉著杯子立刻朝著隆慶帝的方向三叩九拜。

隆慶帝端著酒,目光在福恆與永銘之間流轉——

自永銘奉命南下賜宴福恆,又讓福恆長留兩廣轄制亂民後,福恆的確不再往京裡遞摺子要求返京,也不再給皇太后明裡暗裡表示想念皇太后,要回家。

兩廣很好,亂民已經平叛,只是隆慶帝心裡的酸酸滋味難平,福恆在兩廣安心了,寄往宮裡的家書也少了,縱有幾封信,歌功頌德的佔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問安地——

不似從前,字裡行間不明寫,卻字字在說想太后,想皇上,像個兒子似的,寫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情真意切,當時如果不是謠言四起,南邊又尚未完全安定,他真會把福恆召喚回京。

想到家書……

隆慶帝心裡就更不舒坦,福恆給宮裡的家書變成了一本本公文,倒是和福慶來往書信那叫一個密切,探子說福府月月南來的家書不斷,還不算逢年過節的,害得他堂堂一個皇上每次看見福恆的摺子都要多看幾遍,想發現點什麼藏著的話,結果看了半天除了公事還是公事。

這兒子算是白送人了……

隆慶帝看著福恆一次次站起又跪下,臉上那一臉恭敬地模樣分明就是福慶當日的模樣,臉上的笑就掛不住,福恆是他隆慶帝的兒子,那福慶養過嗎?

隆慶帝越想越忿忿不平,不是說福慶過世了,讓福恆回來守孝,隆慶帝估摸著福恆只怕還要繼續賭氣留在兩廣說為國盡忠、守衛邊疆……隆慶帝思前想後。幾年了他一直也琢磨不出,永銘那小子是如何安撫福恆的?

想著,隆慶帝的目光再度看向宴席中的永銘,他正端著酒樽敬福恆,看福恆的臉,也不似從前總是拽拽的帶一抹熟識的親暱,如今一臉淡漠的笑意,有些冷,並無久別重逢之感。

目光側過,福恆的臉上當日最後一抹稚氣也不再有,看永銘那雙總是小獸一般歡喜的眼,平靜無波,好似初識!

隆慶帝的眼掠過一絲黯然,他心疼……

“福大人數年前的平南之功,是本王攔了大人的慶功宴,這杯酒喝下,我們不久同朝共事,還請不要介懷才好!”

永銘倒酒杯口,表示一滴不剩。

“奴才惶恐,剛才莽撞之事,還請王爺切莫放在心上。”

福恆平視怡親王那張惑人的臉,嘴角帶笑,努力保持眼底的平靜,不想被人看穿心事,只是用淡淡的笑意蓋住慌亂的心思。

“本王已經忘了!”永銘放下杯子,淡笑:“不過大人還是謹言慎行好,這京城最多是流言,一個無心之過,只怕就生了誹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三人成虎事多有!”

“奴才銘記王爺的教誨!”福恆低頭,斜視永銘帶人退回自己的位置。

酒過三巡,杯盤撤下,就是歌舞,不變的宮裡老花樣。

福恆揉揉頭,覺得酒喝多了,微微有些打頭,接過後面皇上命人備下的醒酒湯,忙去謝恩。

皇上見福恆過去,便留住福恆問了些話:

“兩廣住著可習慣?”

“回皇上,那裡四季如春,繁華似錦,託皇上的洪福,那裡季季有新鮮瓜果,各族都感念皇上的大恩。”

隆慶帝眉微皺,又是這歌功頌德的話,他要聽得是私心話,只是當著眾人不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