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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今天是福將軍,明天就是我們,我們的一家老小……”身為武人的易殤對習武之人那天生的叛逆血液知之甚深,“那個皇帝為什麼能今天穩穩地坐在朝堂上?是我們,是我們福大帥為他的平的天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啊!他狗皇帝不需要我們了!”

“別說了!你這是離間君臣!陷我們大家於不義——你可知道……”成森也懂這些,只是抬眼忽看見大家的臉上的悲傷在頃刻間化作憤怒,立刻如瓢潑了一盆冷水,立刻醒悟過來,忙大聲回道。

“知道又怎麼樣?”易殤盯著成森,一句句緊逼:“這一仗,我們贏是死,敗更是要死,難道你敢說不是?”

“你這是蠱惑人心……”成森還要說什麼,卻被景祺攔住了身形。

“易大哥說的沒錯!”景祺低低地說,對皇家無情從小看到大的他,深知這進退的後果,皇上要除福恆,自然他們這些福家的舊黨皆在清除之列,就像福恆在軍中清除異己一樣,殺人不需要理由,只要一個藉口,或者殺了再冠上一個罪名……還可以借刀殺人!

想著借刀殺人,景祺的腦中立刻掠過一線生機。只是這生機隨即被外面一聲報告擊得粉碎:

“報告大帥……韋……韋……韋將軍帶人……帶人把和將軍給殺了!”

“你說什麼?”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那個看似不可一世,膽敢在他們大帥面前趾高氣揚了近數月的和將軍,就這麼死了?

“韋將軍說……說和將軍通敵謀害大帥,證據確鑿……已經……已經斬於馬下了!”

景祺默然,不語,片刻下令:“傳大帥令!通報全軍,和將軍密會敵軍密使被大帥查獲,意圖行刺大帥,殺無赦!景濤,你與右將軍立刻帶人按大帥令追擊叛寇!左將軍,請您與韋將軍即可帶人封鎖各個要道阻擊叛寇!”眼望著左將軍時,話後的深意不言而喻。

景濤等手持方才所得的令牌,看了昏迷的福恆一眼,轉身即刻就走,生怕耽擱了時辰,回來趕不上最後的遺言。

景祺耳送眾將離開,眼看一臉煞白的成森,低道:“成將軍,和將軍身邊那些人,就麻煩將軍了!”

成森心沉,只覺得一踉蹌,他自幼所受的忠君之念讓他只覺得自己已無回頭路,點頭,為了他的家族他只能拼了。

“易大哥……”景祺仰臉望向易殤,一雙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去幫成將軍!”易殤主動請纓,他盼望的就是這一刻,等得也就是這一刻。

“謝了!我要守著我們大帥,靜候佳音!”景祺扭過頭筆直朝著福恆的大帳,腳步沉重,一切都照著計劃,只是……算錯了一步棋,京城已經等不及了!

帳簾掀起,景祺抬眼,大夫已經止血,福恆的眼已經微微睜開,只是看著一個地方久久沒有說一個字,沒有血色的臉慘白如紙,什麼都像是假的,唯獨那傷不是。

“爺?”景祺低低地問。

“蓋上將印!”福恆從一處拿出昨日告密者呈交的信箋——那個新皇果然想殺他,真是處心積慮!

“是!”景祺接過信箋,看著那字裡行間的字跡,心抖,他一直以為福恆說新皇要除掉他是猜測,原來不是——為什麼呢?

“交給誰?你知道?”福恆的話平靜無波,沒有興奮,沒有波瀾,只有疲憊的聲音——他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走了這最後一步。浴血為皇嗎?沒有永銘的皇上何其淒涼?

“知道!”景祺低道。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可以殺了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福恆眼看景祺黯然的眼,他不想留一個有二心的人在身邊。

“奴才只知道爺是龍脈。”景祺低低地說,把信封住,他記得的那個瘋道長說過,福恆會浴血成皇!

龍脈?福恆嘴角淡淡地扯起一抹苦笑,他算什麼龍脈,不過是那些皇子身邊陪襯的風景,他愛的,他渴望的從來都不是他的……如果那個新皇踐行當初對他的承諾,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也不在乎!

但……君王的心,誰懂呢?

第二十六章:階下囚

西風漸起,寂寥的囚所寂靜,只有鐐銬的聲音在迴廊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虎落平陽被犬欺?

龍困淺灘?

三個月了,永銘看著窄窄的視窗,舊宮簷落敗的屋角,聽著那廂寥寥幾棵老樹在秋風中殘喘,有時候站在這方牆角,能聽見一牆之隔的八哥咳嗽的聲音一日緊似一日,好似催命的腳步也在向他逼近。

永銘並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