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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跑出去:“我去殺了他!”

“不許動!”福恆咬緊牙關,只覺得生命與意識在一點點的抽離他的身體,留下的只有一絲執著在堅持——他要回京城。

“我不懂!”韋鎰抿緊唇,低吼,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眼淚就是從韋鎰的眼眶嘩嘩直流,殺紅的眼,此刻只想殺了那個明擺著就是等著大捷來接收軍功的和將軍。

福恆不語,他的心沒人懂,他自己也不懂。

景祺也是撇開臉,不敢出聲,只看著那個昔日看上去蠻能幹的大夫在哪裡笨拙地給福恆止血,但是那胸口的位置那裡是如此容易能止住的。

“你給我出來!”成森壓低聲,也是淚水直流,一把拉著掙扎不已的韋鎰往帳外走。

“我不出去!”韋鎰掙扎,他才不懂什麼忠君、什麼明知道人要害他,還要如此坐以待斃的忍氣吞聲。

“福恆,我佩服你,但我瞧不起你!”韋鎰在成森拖出帳外那一刻,憋在胸中那數月壓抑的鬱郁之氣霎時間噴薄而出:“你他**就是個懦夫!”

眾人不曾想到韋鎰此刻會冒出這麼一句話,都為之一愣,成森也嚇了一跳,雖說他與福恆也算是生死兄弟,但福恆出身將門、還據說是“皇子”,哪有不恭敬的時候,手不禁也一鬆,讓韋鎰掙脫了開來,跑走!要追,卻聽福恆道:“讓他去!”

兄弟的心思,福恆怎能不懂,想自己一生戎馬能有這樣一個敢直言的兄弟,福恆也覺欣慰,只是他恨自己怎麼就大意了……想著想握緊手,卻被景祺大膽地握住。

“九爺在京裡……”景祺握緊福恆的手低語,不讓福恆使力,擔心福恆動怒,好容易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滲血。

福恆閉眼,微微握了握景祺,表示他沒事,他告訴自己沒看見永銘前他不能死,只是意識漸行漸遠,依稀似又回到了皇城那日的相遇,永銘琥珀色的眼在牆的那角撲扇著好奇……

“不能睡,睡了就……”大夫試著汗,著急的手抖,抬眼看四周一張張血淚交織的淚,只覺得全身虛脫了一般,但轉眼一看福恆立刻大喊,只是話到一半生生止住,就怕被言中。

“大帥——你醒醒!”景祺等人忙低喊。

福恆蒼白的臉卻依舊閉著眼,只有嘴角微微地揚起了一個不多見的幅度,景祺頓時悲從中來,他恨自己,手把那份京城來的信箋捏成團——他不該說的,不該讓福恆知道九爺已經被削去爵位與八爺一同被囚禁在一處,時日無多……

“爺……”景祺咬緊了唇,不自禁跪倒在福恆面前,把腰間的長劍握了又握。

眾人圍在四周,臉色白如紙,閃爍在雙眼之中的只有一種恨。

“我要殺了他!”景祺睜開眼時起身,“誰也別攔我!”

“我們不攔你,但……”景濤攔住景祺的腳步,“你的家眷在京城,讓我來!我只有一個人,是爺把我從叫花子裡帶出來的。”

“誰也不能去!”成森握緊拳,站在福恆身邊顫抖:“你們那是謀反!”

“你怕死?”一個人冷笑,對著成森冷冷的撇嘴,此人正是送來訊息的易殤

“我只是不想做無謂的犧牲!”成森低道。

“我來殺,你們無需動手!”易殤提劍要步出大帳。

“我不準!”成森攔住易殤,利目看著易殤:“你這是匹夫之勇,大帥一生忠烈會被你所玷汙,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我好兄弟一世的清譽。”

“你是想保住你的累累戰功,好回京討個好官兒做吧?”易殤冷笑,他此來目的不成全福恆的忠烈之名的。

“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成森的臉霎時間漲得通紅,但攔住易殤的身體寸步不讓,他只知道他要保住福恆的一世英明,至少要讓福恆永垂青史,才不負福恆一生戎馬。

“難不成,你那個狗皇上的細作?”易殤故意把語調提高,他就是要讓所有的人聽見他的聲音,聽見他罵四爺,他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那個被囚禁在御所、無故削爵的三爺,他要這個新皇付出代價。

眾人聽聞易殤的話,立刻胸中倒吸一口氣,頓覺得易殤大逆不道,竟敢辱罵新皇。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言語。

“不是那個狗皇上默許,那個和將軍敢在後面命人放冷箭?”易殤很滿意自己這句話的效果,繼續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對眾人說道:“你們以為你們回京會有好結果?”

眾人默然,一朝君子一朝臣,這句俗話在他們的每個人地心中掠過,好似在撕裂的心口又割上了淺淺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