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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息!”

朱錦紋一時語塞,窘迫難當地低下頭去,明昕帝看著他紅腫的雙眼,不由得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一些,問:“哭過了?”

朱錦紋頭埋得更深,恨不得挖條地縫鑽下去,只聽朱錦恆輕笑一聲,嘲諷道:“他又看不見,你哭有什麼用?白白折磨自己罷了。”

熾月聽到這話,正覺得心有慼慼焉,又聽朱錦恆在床邊坐下,勸慰道:“朕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死心眼的弟弟,你戀上什麼人不好,偏偏喜歡那種薄情寡義之徒?”

誰?熾月豎起耳朵,生怕漏聽一個字,而朱錦紋的聲音低啞得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訕訕道:“我早就死心了,只是……一見到他,心裡還是難受……”

朱錦恆拍拍他的肩膀,哄道:“執念太深只會傷了自己,改天朕賜你幾個美人,色藝雙全,包管你忘了那狼心狗肺的東西。”

熾月越聽越迷糊,難以相信才貌雙全的玳王竟然是為情所苦,而且看情況還是對方辜負了他。

房中沉默了片刻,朱錦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早就說了黎國的人缺心少肝、無情無義,你吃一次虧還不夠嗎?”

熾月眉頭一皺,火氣直衝腦門。

這混蛋!昭告天下與黎國世代交好,背後卻這樣編派他們國人!

熾月拳頭直髮癢,要不是尚存幾分理智,早就朝明昕帝那張臉招呼過去了。

朱錦紋終於開口了,帶著幾分不甘:“皇兄當年還不是被那個熾月勾得神魂顛倒?”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熾月把心提到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出,全神貫注地等著朱錦恆的回答。

明昕帝嗤笑一聲,不屑道:“那個小傢伙啊,只是一時新鮮,玩玩罷了,朕可不是什麼痴情種子!”

這幾句話,熾月聽得真真切切,讓他想欺騙自己都辦不到,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臉上血色盡失,緊握的手掌也無力地鬆開,任那枚汗溼的同心結悄無聲息地跌落在地。

“不是任何人都值得付出真心的,有些人,逢場作戲足矣。”即使捂住了耳朵,朱錦恆的聲音依然繞過屏風,像刀子一樣穿透大腦,狠狠刺到他心上,“永遠也不要放低身段去討好別人,我天家的人,可以去征服,可以去佔有,甚至毀掉他也無所謂,唯獨不可以妥協。”

“皇兄……”朱錦紋期期艾艾地說,“你也曾對熾月百般呵寵,難道都是逢場作戲?”

“朕寵他,只是因為沒有得到他。”明昕帝呵呵一笑,像討論一件不值一提的瑣事般輕慢,“他的驕傲和固執最讓朕欲罷不能,等到他臣服以後,玩久了,自然就會膩了。”

熾月的耳朵嗡嗡直響,濃濃的屈辱感又湧了上來,他渾身發抖,為自己曾經的心動感到萬分羞恥,薄唇已被咬破,唇齒間漫開淡淡的鐵鏽味。

朱錦紋喟嘆一聲,喃喃道:“難道生在帝王家,就註定不能對人傾心相待嗎?”

“生在帝王家,首先要學會怎樣愛一個凡人。”朱錦恆語重心長地勸慰這個鑽牛角尖的三弟,“無論如何寵幸,都不能讓他支配你的感情,一時軟弱,便無安寧之日,一朝退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三弟,你記住,永遠不要讓自己置身於那種危險的境地。”

自古以來,多少傾國傾城的教訓,他自小耳熟能詳,也深深引以為戒,當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就知道生在天家,雖有無上的威權,也註定有許多身不由己的無奈,他也是躲過無數明槍暗箭才順利登上皇位的,豈會不知道宮廷爭鬥的厲害?在那種需要時時提防所有人的環境中長大,朱錦恆不會放任自己陷進一段無法控制的情感。

在他心目中,除了這大好江山,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汲汲以求,對於看上眼的人,一國之君肯花些心思逢場作戲,肯按捺住脾氣好聲好氣地哄著,就已經是莫大的寵幸了。

偏偏有人不識趣,他何必總是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眼下看到朱錦紋這副為情所困的樣子,他就頗有幾分不以為然。

這個胞弟實在是太天真了,明昕帝搖了搖頭,道:“你在這歇息一下,新人拜堂時候你還得去露個臉,四弟大婚,你這個當兄長的可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

朱錦紋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低聲道:“我知道了,皇兄。”

前塵種種,皆是孽緣,情絲幾縷,俱應盡斷,這個道理,朱錦紋或許懂了,而躲在屏風後面的熾月,卻是真的懂了。

第五章

“二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深夜,熾月房中依舊燈火通明,黎國的二皇子形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