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一動不動地坐在燈前,眉心微蹙,出神地望著跳動的燭火,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侍女們不敢催問,眼看著月上天心他仍無睡意,只好去把嶽承凜叫了過來。
一看他這模樣,嶽承凜就知道這個涉世未深的小皇子正在心緒起伏,不禁有些自責,當年若非他保護不力,這個心思純粹得不染纖塵的少年怎會陷進皇帝后宮那種荒唐的地方。
想起夜弦的囑託,他清了清嗓子,柔聲問:“二殿下,深夜不眠,可是想家了?”
熾月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鬆開緊攥的拳頭,道:“我今天見到了玳王。”
嶽承凜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面無表情地回應:“哦?”
“婚宴上,你是不是敬他酒了?”熾月突然問。
嶽承凜遲疑了片刻,沉默地點頭,熾月攤開手掌,凝視著被握得擰成一團的同心結,輕聲說:“既然無心,又何必相會?”
嶽承凜看著這個神情冷峻的少年,依稀看到幾分夜弦的影子,才驚覺這個嬌生慣養的孩子已經漸漸長大了,沉靜中帶出幾分不動聲色的威嚴。
他不由得收斂了心神,恭恭敬敬地低下頭去,道:“臣知罪。”
熾月呵呵一笑,手指輕彈,將那枚小小的同心結拋入燈盞中,只聽嗶嗶剝剝幾聲響,那枚陪伴了他幾年的信物就如這段似有若無的情感一樣,灰飛煙滅。
嶽承凜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看出熾月心情低落,但是至少他理智尚存,這是一個可喜的現象,證明他們那個總是被嬌寵著的二殿下並沒有逃避事實,而在他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的過程中,某些無法見光的荒唐感情顯然是應該捨棄的。
熾月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傳令下去,讓衛隊長準備一下,明早動身回虎堰。”
嶽承凜一驚,道:“慶典還未結束……殿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