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所嗅到的資訊卻並非如此,對方身上有一股很濃郁的香味,這香味濃郁得近乎刻意,而在這份刻意的香味之下,某種熟悉的氣息一直徘徊在謝潛魚的腦海裡。
“不肯說實話嗎?!”謝潛魚微微揚了揚頭,蓬鬆的毛髮頓時倒立了起來,鋒銳的利齒也摩擦在了頜外。
面對眼前這令人恐怖的場景,冰魄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到那令人震懾的氣息。
然而他卻是絲毫不懼似的,僅是微微揚起嘴角,衝著謝潛魚露出了一抹不屑的淺笑。
“何苦逼我?”
這一抹笑讓謝潛魚猛地雙目怒瞪,前肢一抬便撲到了冰魄的身上。
他將對方從床上拉了下來,尖銳的利爪地重重地踏住了對方的胸口。
“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謝潛魚恐怖的咆哮聲讓整間屋子幾乎都要顫抖起來。
冰魄被他壓在身下,面上的笑容卻愈發豔麗,“如您所見,我不過是個被棄的男寵而已,您以為我是什麼?是您這樣的怪物嗎?”
“唔!”
冰魄的言語顯然刺傷了敏感的謝潛魚,他齜牙咧嘴,爪子也忍不住慢慢收緊,幾道血痕頓時出現在了冰魄的胸前。
且說謝玄衣去購置東西之後,心中總覺忐忑,隨便挑揀了一些便匆匆趕著回客棧去了。
誰知道他一上樓便聽到房間裡傳來謝潛魚的怒吼聲,頓時連手裡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不顧,飛身便奔了回去。
開門一看,謝玄衣正好撞見謝潛魚兇狠地將冰魄壓在地上,那架勢簡直就如要吃人一般!
“住手!你這是在鬧哪樣啊?!”
謝潛魚一愕,轉頭看了眼已是滿面怒容的謝玄衣,爪子卻仍未移開。
冰魄察覺謝玄衣回來了,方才還微笑的面容上瞬間便浮出一抹深重的哀慼來,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虛弱了許多,“恩公,都是冰魄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潛魚,還不放手!”
謝玄衣看見美人如此遭罪,內心更是心疼不已,他看到似乎已經獸性大發的弟弟,急忙上去揪住了對方的耳朵,將他硬生生拉扯到了一邊。
被謝玄衣強行拉開,謝潛魚仍是滿腹鬱郁,他趴在地上,金眸依舊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白髮男人,利齒磨得格格作響。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謝潛魚怒道。
謝玄衣此時正在安慰冰魄,卻聽謝潛魚對這麼一個柔弱之人施暴不說,還要嘴硬。
很少會對謝潛魚生氣的謝玄衣終於拉下了臉來,他取出之前用來鎖住謝潛魚的鐐銬,上前便將對方的脖子手足都拴了進去,最後綁在了屋內的木柱上。
“你真是辜負我的信任!好好反省一下!”
不願忤逆的謝潛魚雖然被綁了起來,可內心仍是不甘,他有些哀怨地看了眼謝玄衣,悶悶地嗚咽了兩聲,便如小獸般蜷起了龐大的身軀,將頭扭了過去。
(15鮮幣)淫獸篇 十三 一路向北
是日,謝玄衣因為責怪謝潛魚對冰魄的“不軌”之舉,一整天也未將他的鐐銬開啟,而謝潛魚也是堵了悶氣,蜷起身體靠在柱邊一躺就是一天。
謝玄衣帶冰魄下樓吃了點東西,想起自己的弟弟也該是餓了,心中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這又叫老闆去做了一大盤紅豆糕來。
聽見謝玄衣輕嘆了一聲,雙目雖不能視物,卻仍善察言觀色的冰魄隨即關心問道,“恩公可是擔心小人與魚……爺之間的誤會?”
謝玄衣見他如此善解人意,面上憂愁之色漸去,抬手拍了拍冰魄的肩,笑道,“無事了。小魚兒本不是惡人,不過他因為際遇頗多,性子上難免過於敏感了一些。也是,我與他此行乃是有要事,更需謹慎。”
冰魄聽完謝玄衣所言,面色微微一變,似是滿懷愧疚。
“都是小人給恩公添麻煩了。”
謝玄衣笑著搖了搖頭,接過小二放在桌上的紅豆糕,說道,“你且再吃點東西,我上去給他送點吃的。”
謝玄衣推門進去,看到謝潛魚仍是躺在牆角的柱邊一動不動,直到他走近了,那顆鬃毛倒立的頭才緩緩抬了起來。
那雙金色的眼裡有委屈也有不甘,卻沒有對謝玄衣的怨恨。
謝潛魚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將頭低了下去。
謝玄衣看到弟弟這般模樣,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潛魚,你別鬥氣了,來,吃點東西吧。”
他將謝潛魚最愛吃的紅豆糕放到了地上,眼神溫柔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