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倒地,吐了口血。黑衣人頓了頓,其中一人道:“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風逝掙扎著爬起,撫著胸口,垂頭喪氣。“罷,罷,我跟你們走一趟便是。”
“那麼,請吧。”黑衣人倒還彬彬有禮。一人過來扶起風逝,風逝順勢將大半的重量倚了過去。畢竟胸口那一拳,不是白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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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逝從沈睡中醒來,猛地一震。
“溟兒,你可醒了?”耳邊突然傳來溫和的中年男子聲音,風逝全身緊繃,欲身起,卻發現全身無力。
“你……咳咳咳……”想問來人是誰,卻乾咳了起來。
“莫怕,來,喝些水。”來人扶他起來,遞上水。
風逝微猶豫了下,張口喝了兩口,喉嚨終於不再幹澀了。
“溟兒,你受苦了。”男子扶他坐起,心疼地嘆息。
風逝詫異。這是何人?為什麼對他如此關心?不,更重要的是,他為何知道他的本名?溟兒……有多久沒有聽到了。記得年少的時候,父親總是喚他溟兒。難道……不,不可能!他親眼看到父親與母親一起躺在血泊中。
“你……是誰?”風逝不確定地低問。
男子輕撫他的眼睛,風逝閃躲了下,男子的手頓了頓,無奈地收回。
“記得十五年前,你還是個孩子,一轉眼,竟已成人。”男子惋惜地道,“我只恨自己晚來了五年,否則你不會淪落至此。”
風逝越聽越糊塗了。他確定此人並非他的父親,可為何他會知道他的事?
“你究竟是何人?”
“你若想知道我是誰,何不睜開眼睛看看。”
風逝沈默。
“五年來,你成了半瞎。你是不願看這世間,還是不想看?”男子略微提高了聲音。“那場火,真的燻瞎了你的眼麼?”
風逝全身一顫,雙手握成拳。終於,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慢慢地看向床邊的男子。
似曾相識的容顏,卻比記憶中的年輕,看似含情脈脈的眼睛,溫和地注視自己。他不是父親!父親沒有他眉心一點痣。他不是父親!父親比他嚴厲,絕沒有似他這般溫柔的神情。然而,他不是父親,卻為何與父親長得如此相像?
男子伸手,撫摸他的眼睛,笑。“這樣的眼睛,確實不能被他人所見。”
風逝很快地閉上了眼,抬臂擋開男子的手。“五年前,當我發現這雙妖瞳,便暗下決心,不再讓他人見著。”
“怎能說妖瞳呢?傻孩子。”男子搖頭。“這樣的眼瞳,才是我們的家族象徵呢。”
“……你不是凌國人!”風逝肯定地道。
“哦,何以斷定我非凌國人?”男子笑容可掬,看風逝地眼神更溫和了。
“你的口音。”風逝一語點破。儘管男子的凌國話說得很好,但仍然能聽出他國人的口音,那是與生俱來的,很難掩飾。
男子點點頭。“如果我說……你也不是凌國人,可信?”
風逝一震,否認。“不可能!”
自他有記憶起,風家便是凌國的百姓,怎可能是他國人?
“你不奇怪,我為何與你的父親如此相像?”
“……”風逝無語。是啊,他為何與父親如此相似?難道……他們風家真的不是凌國人?
男子甩甩袖子,負手而立,眉宇之間泛出淡淡的傲然之色。“你我皆是曦和國人,怎可能是卑賤的凌國人。”
“曦和國?!”風逝愣怔。曦和國不是五年前那個戰敗國麼?當今天下,分了五國:凌國、曦和國、銀川國、蘭國、白昂國。五國之中,凌國最盛強,曦和國次之。為了爭霸,曦和國曾在五年前發動戰爭攻打凌國,卻被凌國痛擊,戰敗而歸。
而今,有人竟對他說,他非凌國人,乃是曦和國人!?
“我憑什麼信你?”風逝質疑。是的,他沒有理由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即使那人長得與逝世的父親相似。
“若不是被查出風家是曦和國在凌國的間隙,風家怎可滅門?”男子眯起眼雙,溫和的神色被狠絕所取代。
風逝猛吸口氣,胸口窒痛,他捂住胸口,咬牙問:“你──說得可是千真萬確?”
男子道:“千真萬確。”
風逝沈默了片刻,忽地大笑出聲,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來。
男子上前按住他的肩,道:“莫要激動。”
風逝以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漬,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