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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帝,對吧?”乾淨利落,周敏幫他把話說完。

吳闊無言以對,低頭預設。

周敏抬頭望天,微微扶了下額,拔腿要走。

“你還沒回答我。”吳闊將他攔住。

“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說完後,周敏身子一斜,就近靠到一棵樹上。他身體大不如前,到了大寧後更是每況愈下。往日裡冬天才發作的舊疾,今年剛入秋便冒頭了。

“那好,我不問你這個。”吳闊繼續期期艾艾,“那……答克汗,你跟他又是怎麼回事?”

“我有求於他,跟他親近親近,沒什麼吧?”

“你有什麼事要求他?”

“你不知道麼,我三皇兄已經打到平陽了,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幾日便可直指京師。”周敏頓了頓,直起身來,“我需要答克汗出兵幫我。”

“你要放他入關?”

“對。”

“你瘋了!”吳闊驚呼。

周敏笑了笑,又沒作答,再次起身離開,吳闊沒攔,只是默默跟著。

兩人回房後,吳闊扶他躺下。不知是不是沒點燈的緣故,就著月光,周敏的面色白得發青,又透著點不正常的紅。看上去,即病態又嫵媚。

摸他的手,沒什麼溫度,寒涼,如一塊冷玉,一如他的為人,無悲無喜,笑罵由人。

吳闊忽然發現,即便他們床榻纏綿過那麼多次,但除了吳王這個身份,他對他幾乎一無所知。。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真的想好了?讓答可汗入關,到時候可沒那麼好打發。”還是忍不住,吳闊開口相勸。

“你覺得我們能贏?”周敏問道。

吳闊想了想,答案是搖頭。

“是輸是贏都不知道,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皇帝。”吳闊低下頭,嘆氣道,“但在我看,不管你和秦王,誰坐龍位,總還是我們漢人的天下……”

“這你就錯了。”周敏冷冷打斷他,“誰坐天下都無所謂,但決不能是,姓周的。”

吳闊聞言大驚,瞪著雙眼,好像真看到了一個瘋子。

周敏側過頭去,避開他的目光。

此時外面更聲響起,天邊晨曦微露,窗戶上透出淡淡的青。

“過來,陪我躺一會兒。”周敏閉上眼,往旁邊讓了讓,放緩了口氣道。

吳闊沒有抗拒,依言上床,和衣躺下。馬上,一隻手探過來,在他腰際摸索,吳闊剛想靠過去,忽覺得全身一麻,隨即便僵在那裡。

他被點了穴。

等不到韃子兵支援,吳王的人又吃了敗仗,一路退守到沁州。

這日,有人來報,說吳王派使者覲見。

來者高瘦,面板蠟黃,一進來便遞上書函。陶舟同在帳中,乍看之下,依稀覺得有幾分面熟。

“上面說什麼?”陶舟問道。

周櫟將紙遞給陶舟,同時答道,“他要和談,約朕去沁州相見。”

陶舟笑著搖頭,一邊開啟書函瀏覽。

“啟稟陛下,吳王殿下並無稱帝之心,他不過是想見太妃娘娘,希望能母子團聚。”那位使臣在一旁附上解說。

“是麼?”周櫟冷笑。

“陛下應該知道,我家王爺自小頑疾纏身,這麼多年都是湯藥維持。近年來幾次病情危重,連御醫都束手無策。”使臣語調轉低,似乎無限悲慟,“殿下覺得,自己可能……所以才起兵攻城,希望能在最後的日子裡,長伴太妃娘娘左右。”

“說的真是動人。”周櫟冷冷道,“那如今他作何打算?”

“眼下殿下舊病復發,懇請陛下念在兄弟份上,最後見他一面。”

周櫟不做答覆,沉默半響後,將使臣遣走。

“你覺得他的話,能信幾分?”等陶舟放下書信,周櫟問道。

“問我,我是一分也不信。”

“但七弟奪位朕確實沒想到,畢竟他……”

周櫟沒說完,但陶舟已經領會。他在帳中踱步,躊躇了半響,終於開口:“有件事,我一直都……但我這麼想,似乎又太大膽了。”

“但說無妨。”周櫟坐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霽太妃是江南人士,對吧?”

“朕聽太后說過,她祖籍應天,為避戰亂才舉家南下,落腳杭州。”

“吳王自小在太妃身邊,後來又回到家鄉,照理來說,他不該清楚南方祭祖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