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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什麼觸動。侯夷回到京城之後,在一天夜裡暴斃而亡,而楊蕪青迴歸了本來的自己。

慶衣緋聽說了那一場大火之後,瘋子一般的策馬飛奔,在廢墟中刨刨揀揀,但一無所獲,絕望的哭喊撕心裂肺,“夕飛,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裡。”

慶衣緋恍恍惚惚的回到了東宮,簡直要崩潰了。

慶家的徹底消失讓慶衣緋一蹶不振,無論太子殿下怎樣好言相勸的安撫,都不能讓慶衣緋展眉,人的耐心總是有限的,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而放棄了整個森林,因而太子殿下也難免惱羞成怒,借酒消愁,之後酒後亂為,去其他姬妾那裡宿眠。

我只被人寬限了幾日,就被迫出去做所謂的“皮肉生意”,我自然是一百個不情願的。

而且我曾經很天真的想,做個清倌人小先生吹拉彈唱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沒想到老鴇居然哈哈大笑,“你真是太傻了。你要是想做個‘紅倌人’,我看倒也不是不可以,誰會稀罕你這樣子的清倌兒?放著十五六的小姑娘不要看,倒來找你這男子麼?你長得好是好,可是不合適呀。我看啊,你這品相,做個角妓,好像也不成問題。”

人總是要被環境逼出來的,我不會忘記在楊蕪青之後,和我這般的第一個男人,老鴇說,這就是“恩客”。

那個人長的模樣也還周正,見到我之後,動作還比較溫柔,我除了很難受以外,並沒有受傷,我實在不能夠享受到一點兒人倫的快樂,看來龍陽風月果然有悖人倫的,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因為其他人看起來那麼通暢全身的樂事,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

不過我想,我應該還是聰明過人的,或許在這種事情上,遠遠超過了慶衣緋。

既來之,則安之。

我很快學會了做這一行需要做的一切事情,也能夠毫不難為情在身上的男人剛剛噴薄之後反身含住他們的雄起,然後以此拿到更多的好處,我可以一視同仁把面前的每一個男人只看做一個玉柱,其餘全部可以裝作空無一物,聽著他們大罵“破鞋”、“舍果”,原來無論是怎樣的正人君子,在特定的一丈方上,都有這猥瑣下流的一面,這些靴兄靴弟的,其實都是一路貨色。

果然脫光了都能看見人心啊。

只是相比較各種說法而言,我更喜歡“猱兒”這種比喻。

猱這種東西喜歡吃老虎的肝腦,偏偏老虎又很喜愛猱,因為猱會捉蝨子,老虎便讓猱爬到它身上搔癢捉蝨子,猱便趁機把尿撒到老虎頭上,老虎便中毒而死,猱就吃掉了老虎的肝腸腦。

人們以此來比喻嫖客和娼妓,少年猶如老虎,妓女如猱,老虎貪猱之色,結果反被猱吃掉了。

我想,如此這般,才能不受制於人。

當我越來越自如的能夠在床上胡言亂語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原來自己和楊蕪青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過山盟海誓,沒有過感天動地,沒有過甜言蜜語,就是因為愛著,所以其實上的雞毛蒜皮都是真情。

而現在輾轉於他人枕邊的時候,我才知道,當一個人說著千言萬語的時候,其實沒有一個字是心裡所想的。

我還是算是故意的套著每一個人的身份,原來高官貴胄也不乏龍陽之好的人,我也會有意無意的撥弄,問著朝廷對江湖有何想法。

收穫還是令人欣喜,原來其實朝廷打心眼兒裡就不喜歡江湖。所以我堅信,慶家沒有了,朝廷也不可能放掉花家和厲家。

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事情的走向究竟如何。我只能越來越確認,花家和厲家合夥害了慶家,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隻更大的手在藉著這兩個木偶操控。

可是即便如此我總是能夠在閒來的間歇想起楊蕪青,本想把他當做一個交友不慎的人生敗筆,卻發現自己永遠不可能和一個曾經愛過的人“只是朋友”。

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勉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下去,可是一想到慶家沒有的不明不白,就覺得我要是現在就死了,也太便宜仇人了。

我有時會聽到別人議論慶家,可是自己卻只能嚥氣吞聲,不能說一個字,只能默默接著。

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是努力微笑著聽別人說自己的故事,而且還不能站出來駁斥。

☆、亂臣賊子

煙蘿地人來人往,甚是熱鬧。我並不指望這些喧囂給我能夠帶來什麼好處,只希望不要把我埋進去這與我無關的東西就好。

但是事與願違,我最渴望的寧靜,其實根本不可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