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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眼前一個穿得很是花裡胡哨的中年女人,眉眼間流露著兇狠,嘴角卻堆著假笑。

我試探性的問道,“敢問您是……這裡又是……?”

聽到我的聲音後那女人舒了一口氣,“還行,挺嫩的。也就是十大幾的樣子,這買賣不算虧,看著有點兒來路不明,倒應該是個清水貨。”

我一頭霧水的聽著,“您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人這時候柔聲道,“這兒呢,是‘煙蘿地’。青樓嘛,還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兒嗎?”

我雖然猜得個八九不離十,但還是比較喜歡真相被別人說出來,這樣比較直接,也比較殘忍,但是能讓人更清醒“您細說說,我比較笨,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女人還算客氣,沒有破口大罵,“你,就是別人賣給我這兒的貨色,你就是個小倌兒,煙蘿地就是個茶室,現在,懂了沒有?”

我點點頭,稍稍活動了一□子,果然是武功盡失然而經脈完好,看來“藕斷絲連”名不虛傳啊,“哦,我知道了,謝謝啊。”

那人一副實質是逼良為娼,表面卻做盡善人的模樣,“那你想必也知道你要幹什麼了吧。廢話少說,不過我看你身子虛弱,這樣好了,先好好養幾日,之後,我看就可以出去做生意了。”

我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也沒有那個能力,只能追問幾句,“那什麼人把我賣來的——這個我可以知道麼?這沒什麼好避諱的吧。”

那個女人把眼睛一瞪,“這倒真能告訴你,只是你問我,我問誰?我怎麼知道?穿的一身兒黑乎乎的,還蒙著臉,著急哄哄的急著脫手,聽聲音倒是個女人——不會是你娘吧?”

我當時頂了回去,“呸!我娘早就仙逝了,你不許說她!我怎麼知道是哪個雄西乾的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天打雷劈的!”

那人竟然很欣賞的看著我,“哎呦喂,連這種黑話都知道,孺子可教啊。”

我撇撇嘴,“過獎了。對了,那人有沒有說我是誰什麼的?”

那女人道,“這倒真沒有,我問了,她也不說。只說是他仇家的兒子,別的沒說。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只能在心中大怒,同時趕緊胡亂編好名字,一時性急,居然只記得“藕斷絲連”這個混賬東西了,“我姓連,叫連藕。”

那女人居然被逗樂了,“哎呦,這名字?是你親爹起的嗎?這麼好笑,蓮藕啊。吃的那個蓮藕嗎?”

我當然不能告訴她這名字是我隨口編造的,我爹自然不會給我起這種名字,我爹給我起的名字叫“慶夕飛”,非常好聽,因為我出生在日暮時分。

可是爹孃給的好名字,難道是讓你去做鶯花用的麼?

我自己擬的字叫“舞颺”,我一向只用這個字,那這就更捨不得糟蹋了,想來想去只能胡謅,“嗯嗯嗯,我就叫這個名字。”

老鴇這時候做出了苦思冥想的樣子,最後一錘定音,“你就叫小藕好啦,記住了沒有?”

我沒有多言,“是,記住了。”

老鴇正要出門,突然轉過身子問我,“哎,我說,你今年多大了?”

我剛想說自己已經二十一二了,又想起她方才只覺得我有十大幾歲,還是扯個謊話吧,“十七。”

老鴇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嘛,不錯不錯,哎、這就可以了。模樣長得是真好,年紀也不大,估計賣的應該不錯。”

我目送著老鴇她人散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躺在那張滾過無數對肉體的床上,心裡泛起著陣陣波瀾,不停的噁心想吐。

天好像沒有降大任於我,可是卻讓我置在這種境地。我旁敲側擊的問著煙蘿地的情況,發現這是京城最大的銷金之地,能來這裡的,少說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弟,甚至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也說不定。

我開始思考如何從這裡脫身,想的焚膏繼晷,卻始終不能有一條可行的途徑。若是以前,逃跑並非沒有可能;若是以前,自報名號是可以救自己的,但是,慶家不比當初。

事實是,慶家已經完全在江湖上消失了蹤跡。

那一場大火燒盡了慶家僅剩的所有,還死傷了一些僕役。慶家徹徹底底的敗落,已經不是沒落了,而是完完全全的消失。

慶家的二公子慶夕飛不知所終,慶家的大公子慶衣緋已經入仕,不可能再回來振興一無所有的慶家,不可能白手起家。

江湖三大家的時代,就此終結。僅剩下兩家,花家和厲家。

江湖變作雙姓,朝廷並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