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半年了,胃痛的厲害,吃不下去飯,開始以為是受寒胃痛,誰知吃了幾個月的藥不但不見好轉,反倒厲害了。
清波自忖這病恐怕不詳,就怕剩下妹子一個女子在這世上,大哥里的遠,到那裡去,山重水複怕是難以支撐,聽說關嘉禾留京的事情,又聽說青蓮探花石念青的故事,就決定帶妹子去京城,尋到石念青,那妹子也算是終身有靠了。
兄妹兩人和奶媽就收拾了東西,一路北上。
他們是六月底出發的,本來一個多月就能到京城的,誰知路上夏清波的病越發的厲害,不得不在沿途的小鎮上走走停停,等待終於進京時,夏清波的身子竟是完全垮掉了。
朝廷發的錢基本上都用來請醫抓藥了,一路上,夏清韻顧不得男女有別,和那奶孃一起照料哥哥,不知撒了多少眼淚,只盼得到了京城能見到哥哥的朋友為他治病。當然,也盼見到著那個從未謀面的丈夫。
☆、五十八 留住你
夏清波病得厲害,也不怎麼認人了,彷彿昨天見到石念青就了卻了心願一般。
昨天晚上客棧的老闆來了一趟,將石念青和關嘉禾叫出去,道:“各位大人,那位客人身有貴恙,我們這小店條件也不好,還是將他接出去找個好點的住處,細細的調養才好。”
石念青知道他看清波情形兇險,怕他有個閃失,心裡忌諱,他也明白做生意的難處,可是想到清波這一路艱辛,又帶著重病,他那樣一個貴公子落到這步境地,心中真是百味陳雜,酸楚不已,好在還有他和嘉禾兩個朋友,他簡直不敢相信若是他們來到這裡找不到熟人,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其實昨晚石念青就想著將人接出去的事情,可是這夏清韻的事情一時還不能擺在爹孃的面前。那夏清波也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到石念青那裡去,他想著妹子要嫁到人家家的,不能妹子還沒有過門,自己這做哥哥的先死在人家家裡面。
石念青一早就吩咐王桂生去聯絡住處,京裡有那些專門租給人養病的住處,就是價格很高。石念青這時一心只想讓他養病,哪裡還在意價錢。
不多時,關嘉禾也來了,跟著來到還有幾個家人小廝,石念青正幫著夏清波穿好外衣。見了他道:“嘉禾兄,我聯絡了住處,正要帶清波走。”
關嘉禾道:“你別忙了,我正是要說這事,我在京裡還有一處院子,雖說小了點,但是環境還是好的,就讓清波到那裡去。”
石念青沉吟一會兒,道:“還是我帶他走吧。”
關嘉禾道:“你也不用和我爭了,你那裡不方便,還有老人,清波也在意這個。再說還有清韻,她一個大姑娘隨隨便便進你家門也說不過去,有些事你也該拿個主意,想好了,再說吧。如今在外面找地方也麻煩,我那裡有現成的地方,就到我那裡去吧。”
石念青聽了這番話,良久才道:“那就先到你那裡去吧。”
一行人到中午的時候才安頓好,關嘉禾的那處宅子不大,但可喜的是有單獨的院落,房子也很是精緻整潔。這院子是他和梅亦寒很早以前住過的地方,那時他還沒有被父親逐出家門,帶梅亦寒從北地回來時就在這裡小住。後來,和梅亦寒的事情鬧將出來,索性將現在梅園的院子買下來,裡面遍植梅花,取名梅園。
清波從住進去的這一天開始就渾渾噩噩的不省人事,石念青從宮裡請了太醫來瞧,那太醫進來只看一眼,就連連搖頭,坐下請了脈,將關嘉禾和石念青請到別處道:“關將軍,石編修,這位公子能撐到這時已是不易,你們看看他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儘量滿足他吧,這幾天這裡不要離人,鄙人下個方子聊勝於無吧。”
兩人聽了這話,雖說有心理準備,還是紅了眼圈。
可是他們不能就這樣放棄,石念青和關嘉禾用盡了一切的關係,也要留住夏清波的命,接下來的幾天是忙亂的,夏清波一時清醒一時迷亂,第五天的時候,夏清波忽然拉住石念青的手,將妹子的手送到他的手中去,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握著兩人的手流淚,目光裡一片懇求。
石念青看著他樣的眼睛,他該怎樣說,他又能怎樣說,他只得點頭道:“清波,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待清韻。”
夏清波的手驀地鬆了力道,陷入一片沉沉的昏迷之中去了。
那天晚上,石念青回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將近三更天了,進到房間的時候,丟丟正坐在書房的桌子前面,桌上一燈如豆,面前攤著一本書,聽見門響,他回頭看去,石念青覺得燈下的人有點恍惚的樣子,兩人日日相見,但是這一眼看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