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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念青忽然覺得那靜靜的坐著的人,風姿竟是如此的卓然出塵。但是這份出塵中似乎含著一種無可捉摸的意味在裡面,有點像是淡淡的無奈,有點像是深深的倦怠。

石念青喊了一聲:“丟丟。”

丟丟微微一怔,然後他們發現他喚的還是他的小名,丟丟心中猛地一酸,他站起身合上面前的書,將書往書架上面放去,手有點微微的顫抖。

石念青走過去,將他緊緊的摟住,擁在懷中。

丟丟回身摟緊他的腰,十八歲的少年個子又長高了,擁在懷中的時候,鼻端縈繞的是他髮間淡淡的荷香。

丟丟抬頭吻他,燈影下的目光帶著渴求,他低低的道:‘石大哥,我想要。”

石念青抬頭,見他剛剛吻過的雙唇紅潤潤的,微微的張著,看的見裡面細白的牙齒和柔軟的舌尖。

石念青深吸一口氣,將他抱起向臥室走去,這些天來,兩人都有些貪歡,反覆的索求,似乎只有從對方身上才能平靜自己那顆惶然的心。

那個一向隱忍的少年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異常的妖嬈。 有時會纏著石念青做了又做,直到兩人都癱軟在床上,石念青總在疲憊中做出熟睡的樣子,心裡反倒是一片無可比擬的悲涼,懷中的這個人,他怎樣才能不辜負。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緊緊攬在懷中的少年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暗沉的虛空,臉上是一片深深的絕望。

石大哥,我沒有千里送親的哥哥,也沒有生死相交的朋友,我有的,只是這個身子,這顆心。

我要怎樣才能留住你。

☆、五十九 來生

夏清波是在住到那個小院中的第十天去世的,自那次清醒後,他就一直沒有睜開眼睛。

石念青和關嘉禾為他收斂了屍骨,夏清韻在哥哥的棺木前面哭的死去活來。

夏清韻說道:“哥哥病中曾說過,父母墳塋都在老家,他想伴父母於九泉,清韻要將哥哥屍骨運回老家安葬。”

關嘉禾和石念青在一個小酒館裡喝的大醉,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以前夏清波家的牆外面,圍牆高高的,那時石念青和關嘉禾坐在夏家後花園的圍牆上面,夜色裡,夏清波站在底下看著兩人,眼神裡是深深的崇拜和羨慕,兩人就一人一隻手伸過去將他拉上來,石念青會從懷裡掏出一壺酒,幾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個痛快,石念青還笑清波道:“伯父也將你管的忒嚴了些,你看咱們弄的像樓臺會一樣。”

清波紅著臉道:“家父教子嚴格,是我自己不爭氣。”

石念青笑了一下道:“兄弟,你這幅樣子就像是個祝英臺。”眼神一轉道:“嘉禾兄,難不成這清波竟真的是個丫頭嗎?”

夏清波見他真的上手來摸,嚇得幾乎掉下牆頭去。

想到這裡,石念青淡淡的笑了一下,淚水不覺的滑落下來,那個牆頭空空的,柿子樹還是那樣伸了枝丫出來。可是當年飲酒談笑的三個少年,已經有一個永遠的離開了。

站在牆下,關嘉禾望著石念青,醉意盎然的道:“念青,念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石念青推了他道:“你有話就好好說,如今三個人就剩下咱倆了,好不淒涼。你看你醉的像個螃蟹一樣,臉是紅的,走路是橫的。”

關嘉禾倚著牆坐下來,望著沉沉的冬夜的星空,紅著眼圈道:“你風流名聲在外,自以為多情,可是你實在是個傻瓜。”

石念青和他並排倚了,道:“好端端的,又埋汰我做什麼?”

關嘉禾半晌才道:“當時都怪我,自以為對他好,就沒有告訴你。”

石念青將頭抵在牆上,煩躁的道:“不要打啞謎,你不是一向最是光明磊落,如今三番五次說怪話。你又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關嘉禾紅著眼圈,只是不說。

石念青將他推了又推,看著關嘉禾眼角邊凝著的一顆淚慢慢的滑下來,他忽然的覺得整個身心都震悚起來,酒意霎時間清醒,緩緩的坐回去,他喃喃的道:“不會的,不會的,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關嘉禾淡笑一下,“你在這上面一向糊塗。”頓了頓又道:“我那時和亦寒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也沒有時間顧上他,又覺得這事實在是不是旁人能左右的,又想著這樣的路難走,不想讓你倆也陷進那樣的境地。你不知道,他那人懦弱,又膽小,這事放在心裡永遠也不會說的。”

石念青怔怔的,這個世間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無奈,當一個人有情的時候,另一個恍然不覺的只將他當做朋友,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