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芳華?再者……這雲雨之事,不喜歡,又怎能盡興?你們說,我說的可對?”
這說法似乎言重了些,雖說自己確實對女子無甚興趣,可也不到只喜歡男子的地步,不過,如果能逃得鳳吟的熱情相邀去那些秦閣楚樓觀美人,偷得幾分清閒,倒也值了。
鳳吟的臉上黑一陣白一陣紅一陣,有如打翻了的調味瓶,五色雜陳,其他王爺則是目瞪口呆,活像生吞了十幾只蒼蠅,歌女舞姬倒是淡定多了,只是楞了下,接著便是歌照唱舞照跳,原本嘴角擎著一絲淡笑的人兒,也不笑了。
最先開口的是鳳逸,結結巴巴的說著:“皇皇皇……皇叔,你你你你……你說笑的吧?”
我沉下臉來,一本正經說著:“你看叔像在開玩笑麼?”隨即一嘆,“生性本就如此,我又能奈何?”
半晌,鳳逸吞了口唾沫,一臉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叔,你不喜歡女人也被我們拉了來,委屈你了!”
那廂的鳳吟‘嗝嗒’一聲放下酒杯,不自在的輕咳了咳。
“皇上可是染了風寒?那可不妥,龍體要緊,皇上還是早些回宮歇息吧。”我不知是無意還是活得不耐煩了,說了這麼句欠思考的話。
這時,一小廝裝扮的人急衝衝跑了上來,在鳳吟身側耳語了幾句便下去了,剩下鳳吟面露難色,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我一眼,方道。
“皇叔所言甚是,皇弟們盡情賞玩,朕這便回宮了。”
鳳吟起身,同著幾位王爺道了別,便匆匆離開了,那嘴角含笑的人兒也起了身,道了句告辭,便隨了鳳吟的腳步起身離去,我心不在焉的喝了幾杯,應付了幾句也離了這香榭。
市集果然繁華的緊,也吵鬧的緊,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間或夾雜著女子的嘻笑聲,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渾身泛著一陣陣惡寒,加快腳步匆匆回了王府,步入涼亭,那種另人難受的感覺消失了,還是清淨些的地方好,太過吵鬧的地方於我而言,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慌。
在亭子裡剛喝了沒幾口茶,杏仁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來,上氣接不上下氣,一句話硬是連個開頭都沒擠出來,我頗為好心的倒了杯茶給他,他接過三兩口喝了個光,這才說了句完整的話。
“主子,大事不好了!老王爺不曉得怎樣弄得,犯了誅九族的大罪了!人說是謂罪自殺了!”
誅九族麼……
我放下茶杯,挑了挑眉,“然後?”
“然後……然後皇上派人來抄家抓人啦!主子,該怎麼辦啊?”眨巴眨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眼淚在眼眶邊打轉,要是一個刺激,那淚準能落下來。
“隨他去吧。”我道。
果然,這一刺激,杏仁眼裡的淚就滴滴嗒嗒的落了下來,好些時候了也不見收。
同時,內院外響起的吵鬧聲,擾了這內院清淨,驚走了閒飛的蝶鳥。
“若是怕了,趁著朝廷派的人還沒到,你便走吧,”我頓了頓,從廣袖中抽出一疊銀票塞在杏仁手中,“這些銀兩雖然不多,省著點花你這一輩子也當衣食無憂了,以後別給人當下人了,莫要委屈了自己。好好過活,懂麼?”
第三章 虛驚
我這許多話,弄得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輕咳了咳,看著杏仁滿是感動的通紅臉頰,和頰上的兩行淚,我不得不又多話一句:“杏仁,男兒有淚不輕彈,”我輕拭去他頰上的淚,“別在至親外的人面前落淚,那是懦弱的表現,明白麼?”
杏仁一聽,先是楞了楞,接著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活像個小孩。弄得我倒是手忙腳亂了,安慰的話,我真不會說啊。
“主子說的話杏仁都明白,主子待杏仁最好了,杏仁……杏仁不走了,杏仁不要離開主子!”杏仁抽噎著,抬起我的衣袖,一陣胡亂擦拭,和著他的話,讓我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餘下無奈一嘆。
唉,我的衣袖,溼透了。
“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般,這麼任性。”
杏仁調皮一笑,吐了吐舌頭。
還真是個孩子……
沒過多久,朝廷派來的差役便來了,帶頭的不是鳳吟,而是刑部的官員,那人頗為高傲的站在門口,任由差役大搖大擺的將熙王府封查得乾淨,毀的毀,壞的壞,處處一片頹敗之景,府中搜出來了很多不曾有的稀世珍品,和那所謂結黨營私,賣國求榮的證據,餘下的侍僕逃無可逃,也被盡數捆綁著抓了去,我看見人群中,母親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眼角的紋更深了,眼裡慣有的高傲,現下沒了蹤影,只剩一片渾濁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