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形骸的是我,教壞景帝的是我,窺斂帝位的還是我。
我的鼎鼎大名,朝中耳熟能詳,眾良臣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千刀萬颳了去。
我換了身算得上樸素的青衣,將自己打理一番,隨鳳吟一前一後出了房門,行至內院時,院中人三五成群,吵吵嚷嚷,間或夾雜著哭泣,不知所謂何事,鳳吟顯然也注意到了,頓住腳步,衝我揚了揚眉,丹鳳眼裡染上了些許好奇。
我會意,慢悠悠擠上前去,家僕見著是我紛紛讓了道,只見母親神情嚴峻,端坐上位,身側站著隨身侍婢,手持家法,地上跪著我的王妃,衣衫不整,抽抽噎噎,還有一家僕被五花大綁著,低垂著頭跪在王妃身側。
我站在那,甚是無語,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子卿,你來得正好,這女人身為王府中人,竟敢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你說該當如何?”母親瞥見我,道。
“……這,隨母親怎麼處置。”我不住扶額,早前便知王妃心中已有所屬,但誰又料,她竟做出這等事來,我自問沒虧待過她,她要什麼我給什麼,她說向東,我可沒到過西,現如今鬧成這般模樣,就算我求情,不知何故恨透了我的母親怎會應我的願?何況,這種敗壞名聲的事,堂堂熙王府,貴為皇親國戚的人啊,又怎容得了呢。
“王爺,求您看在臣妾肚裡孩子的份上求求母親,饒了臣妾吧。”她纖細的玉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衫下襬,一手摸上有些微突的小腹,哭得梨花帶雨。
第二章 顏面盡失
我楞然當場,王妃會嫁進府中絕非她本意,我也絕不會強人所難,自然,我同她並未行過夫妻之禮……這孩子,從何而來?
“哼,不知羞恥的東西,你同子卿並未行過房事又哪來的孩子?!”座上的母親冷著張臉,寒聲道。
王妃鬆了手,啞口無言,身子簌簌抖著,有如風中落葉,我則無多大反應,早前便知母親一直派人在暗處監視我,我的那點兒破事,又能有哪些是她不知曉的?
看著渡步上前的鳳吟眼中的瞭然,我同府中眾人一道跪下行禮,方知,原本還剩下的那點顏面,今日蕩然無存。
“不知皇上聖駕,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母親恭敬道。
“平身,”鳳吟不知哪時拿了把破摺扇搖晃著,淺笑不改,“不知者無罪。”
“家醜,讓皇上見笑了。”母親道。
“即是家醜,那朕便不叨擾了,”他一合扇,挑起眼角瞥了瞥我,又道,“朕同湘王還有正事要處理,這便告辭。”
說著,不顧身份,拉了楞神的我便走,這一舉動,倒是替我解了圍,少了杵在那兒讓人笑話的尷尬。
“謝皇上。”
“皇叔客氣,替叔叔解圍當是侄子份內之事。”
楚樓新來的姑娘,確實不錯,舞姿翩然,玉手輕繪間,一墨成畫,於樓中頭牌而論有過之而無不及,一笑傾城也不足為過。
難得左擁右抱的鳳吟肯將她讓給我,不過今日,實在是沒什麼興致,言語間也沒什麼笑意,這不鹹不淡的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臨別時,鳳吟特意和我說了聲,三日後,湖中香榭一聚。那笑容,別具深意。
回到府中,聽下人說,王妃和那僕人已被杖斃,心中有些酸楚,這無力的感覺壓抑得我有些喘不過氣,從今往後,枕畔又空置了。
時間過得倒快,轉眼三日之期已到,落座湖心的香榭,景緻美極,我淡看著這香榭中的美姬麗舞,笑觀著香榭外的清冷景色,一杯杯的斟著酒,一抹淡笑映入眼簾,我楞了楞。
好熟悉的人,可我卻不曾見過他,扶扶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皇叔,你的事兒我們都知曉了,不過皇叔也別傷心,一個女人而已,天涯何處無芳草,皇叔你說是吧是吧?”昨時的五皇子鳳逸,現如今的晉王,佯做著一臉沉重,再瞥一眼其他王爺時,個個都是他這般表情無多大差別,只有鳳吟品著手中清酒,並未說話。
我笑了笑,舉起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這是自然,小逸不用為我憂心。”
“子卿要是有相中的女子,朕可做主許了於你。”眼裡的笑意不掩,上座的鳳吟道。
……呃,如此發展,可就麻煩了。
“侄子啊……”我咬咬牙,一臉沉痛,“不瞞你們說,其實叔,喜歡男人!”
眾人停下了手中動作,滿臉的錯愕。
我趁熱打鐵:“所以,要是哪家姑娘嫁給了我,那還不得誤了人家姑娘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