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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靜,我會以為你默許了……」

渾身一震,我大力地從霍克爾懷中掙開,瞪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種事又不是一次了,我想艾倫應該沒那麼健忘。」他坐到窗臺邊,對著我的方向道,「和四年前一樣,我要你做我的『戀人』。」

為了救艾蓮娜,我曾答應過這個無恥的要求,但是即便出賣了尊嚴,我的妹妹還是沒能活下來——她從蓋世太保總部被釋放的第二天,就在大街上遭到了槍殺。

「當年令妹的事是個意外,我很遺憾,沒能幫上忙……」好像能讀懂我的心思般,霍克爾這般道,無所謂的口吻與四年前如出一轍!

這讓我的憤怒猶如被忽然點燃的火引,「噌」的一下燃燒起來!

「意外?」我冷笑,「我一直以為那就是您乾的好事呢!」

「艾倫,我向你解釋過,那並不是我的授意……」

「我不信!」我打斷這個黨衛軍的話,恨聲道:「就算不是你做的,我也當成是你做的!」

「艾倫……」

霍克爾喚了一記我的名字,聲音有點動搖,他衝我伸出了手,我卻用力地揮開了他!

「請不要碰我,長官。」我拼命壓抑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現在……我覺得您很髒!」

因為這句話,霍克爾的手頓在了半空,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

「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那麼汙穢嗎?」

他戴著墨鏡,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可是從他的音調,我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已經被我激怒了。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分鐘,我們互望著,對峙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最後,穿著黨衛軍制服的男人站起來背過了身子,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我的工作間。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最開始拒絕霍克爾的那幾天,我還惴惴不安,擔心他會像路德維希那樣伺機報復,可是等了很久,我的生活還是一成不變,而霍克爾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了。

一定是厭倦了吧……那傢伙。

就算同性戀是違法的,憑他的地位和容貌,可以隨時找到合適的物件。這總比糾纏一個相貌平凡、脾氣又倔強的集中營囚犯要安全、省事的多。

而我,也從不指望他真的能給我「自由」——誰會相信一個納粹的承諾?

九月,奧斯維辛的天氣開始轉涼了。

看守們換上了秋季的制服,可是我和我的獄友們還是得穿著單薄的條形囚服。我在室內工作,所以並不覺得有多冷,但其它在戶外作業的人就沒那麼好過了。

因為飢餓、患病和體質衰弱,每天死亡的人數在持續增加,我知道,到了冬天,還會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面對獄友的死亡,我並非漠不關心,可是沒有藥物和醫療裝置,就算我是個醫生也愛莫能助。況且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卡波斯」,救死扶傷並不屬於我的「特權」範疇——這種想法一直伴隨我,直到九月下旬的某一天。

這日午間,集中營內將要舉行一場士官的足球比賽,所有領章上標著「SS」黨衛軍標誌的軍官都得參加,所以縫紉間的守備並不像往常那麼森嚴。我甚至可以在送洗大衣的途中,悄悄地走到靠近喬安娜的位置,同她打一個招呼。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的喬安娜看上去臉色蒼白,沒精打采……難道是受到看守們的虐待?

我有點擔心,衝她使了個眼色,姑娘會意地點了下頭。這是我們之間的暗號,如果想要說上兩句話,就在洗衣房見。

喬安娜進入了洗衣房,一看到我便潸然淚下。

「醫生……我快死了,請您救救我!」她這般道,一邊嗚咽著,不敢哭得太大聲。

「怎麼了?」我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說?」

喬安娜似乎有難言之隱,躊躇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我說出來,請不要輕視我好嗎?」

我點了頭,她才繼續道:「我懷孕了。」

一句話,讓我怔在原地,望著喬安娜平坦的小腹失神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問:「懷孕?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月前,有幾個納粹軍官把我叫進一間辦公室……」喬安娜捂著臉,含糊其詞,「如果我不順從的話就會被立刻打死……之後他們給了我很多糖果,教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

原來她給我的那些糖果是……

這幫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