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經由我們一家三口商議決定,吃不完的東西就全搬去城裡半賣半送好了,還能順便換點新鮮瓜果回來磨磨牙。反正一到月底就會有新的送進來,舊的留著也只是插空嘛。
之後,我那簡單的生活裡又多了一項新體驗,揹著那可愛的小包袱開始了每月一次的趕集大會。小城裡住著的都是些淳樸的鄉民,操著一口蹩腳的漢語。見我幾乎等於白送一樣的敗家舉動,開始都當我神經病,後來就當我成了活菩薩。一來二去的熟了,連帶著幫忙搬運的花姑娘都成了神獸轉世受小孩子們追捧。
我表示看著一幫小鬼吃巧克力笑得燦爛是一種享受,花姑娘也表示被一幫小鬼輪換著捋毛更是一種享受。
等到後來再熟點,一眾鄉親們乾脆到了月底自發結隊進山來半拿半換。瞅著他們一個個喜氣洋洋宛如過節樣的興奮勁,我表示這真是一個和諧又可愛的世界。
中間有一次他們進山時,幫我帶來了一包裹。一看署名是花娘的,當時就激動了。決定在山裡定居後,我抽空去城裡找了臺老電話打給了花娘,跟她報了聲平安順便說了要留下的意願,不過到底沒敢說大花受傷不起的事。花娘也贊成,並且表示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哼,其實是嫌路太遠她懶得動是真的。
但這樣一來,我倒也真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哪天花娘真心血來潮跑來了,我上哪去找個活蹦亂跳的大花給她?
這次收到包裹,不激動是假的。好不容易等一眾人歡天喜地得走了,忙不迭開啟一看,我臉綠了。
花娘,你是我親孃!你說你寄潤滑劑幹嘛?
寄就寄吧,你寄滿滿一盒子來是要鬧哪樣啊啊啊!
最後,那一盒子的KY直接被我扔進了陰溝。
你問為什麼要扔?
我…
大花不跟我好了…
那時這一手夠絕。留朵紋身在我那麼私人的地方,弄都弄不掉。自打大花瞧見那一次後,從此再沒主動摸過我,就連親也只是意思著碰碰額頭還是我自己主動湊上去!
都這樣了,我還留那玩意幹嘛?擦臉啊?
哼。
所以說,無數個深夜裡,當大花背對著我睡著後,我就跟個幽怨的小媳婦樣碎碎唸啊碎碎念。
死那時,你害我守活寡,我咒你這輩子不舉!
拋開這些個不愉快後,留在深山裡的生活,其實挺好。
我知道這叫自欺欺人。雖然跟大花日日夜夜守在一起,有些東西還是一去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著的隔閡,一點一點侵蝕著我們倆個岌岌可危的安逸生活。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
那一天,又是平安夜。投遞補給的直升機投下來的,已經不再是食品,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那時。
那個向來神龍難見首尾卻又陰魂不散樣存在著的男人,毫無徵兆地又出現在我面前。
他對我笑,嗓音很低沉。
他說,好久不見。
其實一點都不久。才兩年,只是兩年而已。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他,一點都不。
他說,看來過得很好。是因為禁慾太久的緣故嗎?居然有了種聖潔感。
我去你的聖潔!
所以說,我討厭那時。這個男人,總喜歡把一切握在手裡,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縝密。我甚至開始後悔,那個遙遠的冬日裡為什麼要去跟一頭猛獸搭訕?
尼瑪當時怎麼就沒凍死你!
那時說,時間到了。
☆、三十
兩年前本就該發生的野合,兩年後我讓它二度上演。
被我撞倒在地時,那時只是很安靜地看著我,不顯慌亂,甚至眼裡還有類似老爹當初看我時的那種寵愛與放縱。
越是這樣,我越恨這個男人。
胡亂地撕扯開他的衣物,笨拙地撩撥著他的情慾。本來還在擔心著我的這具身子對他不夠有吸引,擔心著會不會又像當初在酒店一樣被他溫柔地嘲笑。但事實證明,他的身體比人誠實了太多。
可是他不動。死男人那時只是看著我,像是所有長輩在看著無理取鬧的孩子時所共有的無奈,那神情也像在說,五六,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想要拿你的身子來換與花非花的遠走高飛是不?
五六,你別鬧了。
我挫敗,完敗,垂頭喪氣地起身離開那時,縮在一旁,自我唾棄。
“硯寶。”
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