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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你當然不知道。那本花名冊,是葉家長子嫡孫才能擁有的信物,算是葉赫那拉一族身份的象徵。自然,也只有三家裡永遠佔據著首位的葉家才能擁有。據我所知,每一任葉家當家都會繼承那本名冊,而花非花,是葉家最後一任少當家,名冊在哪,這事要問他。”

我樂了。

“你問一個只在自家待了五年乳臭未乾時就遭遇劫難連帶著記憶都丟掉的陌生人什麼花名冊?六九,傻的人是你吧?”

六九擺擺手指,笑得異常詭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年葉景墨雖然死得突然,但葉家被燒前也是給翻了個底朝天的,卻沒有人找得到。花名冊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是在每一任少當家出世時就傳承下去的,你說,我不找花非花,啊不,該叫葉修硯,還能找誰?”

之後六九還絮叨著說了很多,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很多年沒有聽到那個名字了,突然被人翻出來,沒想居然還是能察覺出那點心臟被攥了攥的細痛。隱隱約約的,影影綽綽的,卻還是能壓地胸口喘不過氣來。

大約也瞧出我的心不在焉了,六九蜷了指頭敲敲桌,笑得一如既往的痞氣。

“其實這交易,你們做得一點都不吃虧。葉家已經沒了,那名冊留在你們這兒也是廢紙一張,拿出來換花娘一條命,不吃虧。離那時定下的期限還有九天,加上路上來回與中間浪費的時間來算,最晚三天後,我要看到那本名冊。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三天後,四九城裡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冊。行了,我事交代完了,走著了先。”

說完起身再加開門,其實我們倆都完全不意外大花站門外僵得跟個樁子樣。

就算臨走了,六九還不忘繼續得瑟一下。

“花姑娘我帶走了,二位,三天後見。”

☆、三十五

我以為大花會有很多的疑問或者責難或者其他等等等等等的話要說,結果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黑著臉進門關門轉身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床上帶。

然後,我會告訴你說之後的十個鐘頭我們倆都消耗在床上了嗎?

會嗎?

你只要知道,一夜七次什麼的,其實不是神話就可以了。

這還是兩年裡我們倆第一次真正坦白相對連帶著負距離溝通。古人常說什麼乾柴烈火久逢甘露云云來形容男女男男之間的那點事,可於我們,卻裡外透著那麼股子悲涼味。

實際上,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倆都是抱著不動。他坐在我身下,我坐在他身上。他抱著我腰身,我抱著他頸子。那姿勢,好像叫合歡來著吧?

明明是那麼沒羞沒噪的名字與姿勢,放我們倆身上,成告別儀式了。

大花眼裡空蕩蕩的,可我知道,他心裡哭了。我也想哭,可是想想,又沒什麼必要。都已經走到這步了,還能怎麼辦?

大花說,五六,其實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呢。我以為這些年對你的迷戀是因為日久生情,誰知道,原來是因為小時候藏在心裡的愛戀被失憶激成了下意識動作。

大花說,五六,你也太殘忍了點,一個人躲在事外看我跟花娘錯生錯滅。如果不是因為那時出現,你就打算這麼瞞著我們倆一輩子了吧?

大花說,五六,這些年其實我一直有夢到那座宅子跟裡面玩鬧的兩個小孩。甚至很多時候都在想,不,是覺得,那個稍長一點的孩子是我,最小的才是你。

大花說,五六,六九其實說錯了對不對?花娘救錯了人,是不?夢裡,我曾經見過花娘,她從天而降,問我是不是姓葉,我點了頭,她就帶走了我。一直以為是夢,其實,都是真的對不?

大花說,五六,其實是我偷走了你活命的機會,偷走了你的母親,是不?那時自始至終要的救的護著的,是你,是不?

大花說,葉仲文,其實是我,是不?

我沒說話,只品著心裡氾濫的悲涼,浮浮沉沉。

後來,大花不說話了。

我就說了一句。

我說,花非花,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大花說,五六,當你在林子裡哭著去向那時主動索吻時,你心裡已經放棄我了。

五六,是你不要我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眼裡幹得生疼。

天亮了。

感情問題固然重要,但是花娘的命更重要。在誰去救花娘這個問題上,我們倆又有了嚴重分歧,最終,以我拋下狠話後大花乖乖閉了嘴。

我說,就算我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