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遠門,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被人分開了一樣,空蕩蕩的。
可他從沒有讓我真正諳解過,或許我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他那麼聰明,一定很早就知道我對他的感情了,但他肯定不想挑明。他的名聲已經十分不好了,現在又揹負著一個“沉迷於男色”的擔子,無論他表現得多麼不在乎,心裡一定都會很難受。我只知道自己要儘量為他多做點事,不能拖他的後腿。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我想我是沒有那麼大的肚量去恭喜他的。那時,我會永遠離開他,再不出現在他的面前。或許這樣他還能記得,有一個人曾經那麼喜歡他,不計較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性別,飛蛾撲火一般,為他傾盡了所有。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嵩山上,除掉那個名叫重蓮的男子。“冠世美人”、“天下第一”,這兩個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稱號都歸他所有。自十五歲出道江湖,僅不到一年時間就回到重火境內不再出現,足足消失了近十年,至今依然杳無音訊。但是有關他的傳說卻是有增無減。有人說他的美貌可以令所有人——無論男女都為之傾倒,無數少女因為他的啟唇輕笑而誓死終生不嫁;又有人說他練成了武林聖典“蓮翼”以後天下無敵,所向披靡,早已對世事失去了興趣,引退江湖不再出來;還有人說他是愛上了一位絕世美女,並與其住在重火境的桃花峰,兩人過著神仙般的眷侶生活,早已將塵世忘得一乾二淨;更有人說自從他練成“蓮翼”以後容貌全毀,而自戀的他又很在意別人對他外貌的看法,於是不敢再踏出嵩山一步……
無論如何,我對這個重蓮的好奇心是很大的,我也很想見見天下最厲害的人到底強到何種境界。
我正在計劃著如何進入重火境內,卻聽到隔壁傳來了東西摔破的響聲。莫非是張大哥出事了?我急忙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卻聽見裡有人在竊竊私語——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加害於我?”雖然口氣儼然,聲音卻是清醇柔軟,一聽就知道是張大哥的聲音。
“你說話給我小聲點——怕溫採聽不到麼?你知道我的目的,好像先犯我人是你吧?”我想了許久才確定這是印月的聲音,冷冰冰的,與平時的聲音完全是兩個樣。
“我何時犯你了?而且你知道自己打不過我,所以才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麼?你既然明白溫採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就會……那你為何還要打草驚蛇?”
“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他就不會動你麼?你的行為妨礙著我了,所以你必須得死!”
“可惜你現在沒法殺我了。”
“你就試試看!”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話都聽不懂?秦印月難道隱瞞了我什麼?張大哥又是做什麼的?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用手在門紙上戳了一個洞,朝裡面看去。
他們竟然已經動手了——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秦印月手中正拿著一條鞭子,如蛇般盤旋、纏繞、揮舞、扭動,亦是像金子般發出亮黃色的光澤——這一定就是娘想了一輩子的金蛇鞭!此鞭形若其名,這時正如一條金蛇吐著細長帶著毒汁的舌頭朝老張游去。白天的時候我還見印月所使的武器是鉤鐮刀,怎麼此時就變成了鞭子?
老張不緊不慢地躲開了他的攻擊,輕盈地騰空飛起,推開窗戶跑了出去。秦印月隨之躍起,卻在到視窗的時候硬生生地彈了回來!他立刻栽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只見他捂著大腿,躺在地上滾來滾去,好像是被什麼擊中了。
我一時情急,也沒顧著別的,推開門就跑到他身邊蹲了下來。他一見到我,眼中略顯詫異,立刻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說:“方才我正睡覺,聽見你這裡有聲響,就來了,你怎麼受傷了?”他緊繃的臉立刻放鬆了,說道:“我被一個賊子丟了暗器,也不知道那些東西上有沒有喂毒。現在我身下已經沒感覺了。”我把他捂著腿的手扳開,捲起他的褲子,只見上面有幾粒紅點,未見暗器,大概是已經種入了體內。我說:“印月,我看這賊子不簡單,他用的暗器根本無法看到,現在只能找大夫看了。”他擺擺手:“現在太晚了,藥鋪都關門了,我先封住內息,無論是什麼毒都可以撐到明早。”我說:“那你要小心啊,也不知是不是我們的行動被人發現了,怎麼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都有如此高手存在?還把你打傷了,我……”秦印月嘴唇發白,卻掛著一絲憔悴的笑容:“溫兄,別這麼說,我們是好兄弟,對嗎?很多事我沒告訴你,但這不代表我想害你……秦某有這樣一位兄弟,已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聽了他說的話,我一時心裡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