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聽說溫兄準備出遠門,可願意帶上小弟?”我有些不明,他為何會知道?他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又笑道:“弄玉公子已經告訴我了,他還問我可願意同你一塊走否。”我心想弄玉還真是個奇怪的人,他給秦印月說也不告訴我一聲。不過想到他沒有忽略我,心中還是很開心的。我說:“我此次前行是很危險的,你陪著我,只怕會招來殺身之禍……”他立即擺手決然說道:“兄長有難,作弟弟的如何能夠袖手旁觀呢?”我正欲拒絕,他卻又接著說:“溫兄,我知道你的行動是比較隱秘的,所以一旦我會妨礙你的時候,你說一聲就好,我是真的很關心你,還望你不要嫌棄才是。”我無奈地笑笑,反正他的武功沒我高,如果真有什麼行動的時候,再離開也行。見他如此堅持,我也不大好拒絕,也就應了他。
我和他很快就離開了零陵,一路回想著弄玉前一日告訴我的情報:重火境一共有五大據點,四分一總。總部是在中嶽嵩山上,其他幾個分別在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北嶽恆山、南嶽衡山。我的目標是殺掉隱匿了多年的重火境宮主,而他的行為又是不知所蹤,他待的地方是何種說法都有,不過弄玉說,他十有八九是依然待在嵩山上沒有出去。嵩山離零陵很遠,估計我不用個一年半載也到不了,就是加快腳勁起碼也要兩三個月。
我買了一套顏色不甚至打眼的衣服,一個牛皮水壺,就準備趕路了。秦印月似乎已經將所有東西收拾好了,見我也準備好了,笑道:“秦某從小就期望能有個兄長能夠帶著自己雲遊四海,闖蕩江湖,如今夢想也算是實現了大半部分了。”我說:“為何說是大半部分?”他說:“溫兄不是有任務的麼?所以不可能有太多時間遊玩的吧?”我有些發窘:“對,即使玩也不能盡興。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兄弟兩一定要遊遍大江南北才是。”他笑了一下,不再說話,一雙明目卻是如星般灼灼閃爍著。
我亦是會心一笑,突然覺得生命也是可以充滿陽光的。
幾日後。
我們穿過了一個森林,也覺得有些累了。口乾舌燥,水卻一滴不剩。哪知我們運氣這麼好,才說自己渴了就見著前方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看著那溪可以說是雪中送炭,我衝到水旁蹲下,將水壺浸入了溪流中。
慢慢的我發現水的顏色有些不對勁,怎麼越來越紅?
我抬頭一看,委實給嚇了一跳——不遠處,一個人正趴在巨大的石頭上,頭朝下,鮮血卻順著石頭汩汩流下,混入水中。也不知那人是死是活——或許是半死不活。
秦印月好像也注意到了那個人,趕快跑到了我的身邊,有些緊張地看著那人,連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個人……怎麼了?”我見他臉色慘白,本來覺得他挺沒用的,但轉念一想,或許我要是有父母,現在看到這番景象,怕是給嚇暈過去了。
我這兄弟從來都想當一個行走江湖的大俠,為民除害,這一點我早就知道。可是在我們離開零陵沒幾日以後我就感到十分驚訝——居然這麼快就有出現“壞人”來給他殲滅的機會了。
沒一會,就有許多叫囂聲傳了過來。我們聞聲望去,只見一個人跑在前面,後面有一群人正追著他跑。我們沒看清那個被追的人長什麼樣,只覺得後面那群人的叫罵聲十分不入耳,盡是辱罵爹孃的下流之辭,想來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原本我是不想插手太多的事,但是見著他們開始毆打那個男子的時候,也有些看不過去了。
可我還沒動手,秦印月就不知從哪抽出了一把鉤鐮刀,朝他們揮去。刀光凜冽,招招狠辣無情,式式逼人性命,與剛才那副畏畏縮縮的窩囊樣倒是大相徑庭——這倒是讓我感到挺錯愕的。我自小與弄玉學武,雖然未經過比較我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好,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對武學的研究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所以拜他所賜,此時我看著秦印月的刀法,一眼就看出他所學的武功並不是名門正派所修煉的那個調調,相反,還帶著些邪氣。但是這個問題我一直沒問他,畢竟每個人都有著一定的不想讓他人知道的秘密或是過去。
我走到了那個躺在大石上的人面前,翻過他的身子,發現他被打得頭破血流,早已斷氣。放下他,秦印月也把那群人給收拾完了,我不禁對自己這個義弟又多了幾分欣賞。他扶起那個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男子,問我:“他該怎麼辦?”我說:“總不能丟他在這裡,會出人命的。我們把他帶到客棧去住一宿吧。”秦印月點點頭,隨我離開了這裡。
吉祥客棧。
我們喚來小二替那個不省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