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按揉幾下,頓時舒緩不少。
陽光正好,暖暖的照在他身上,像踱了一層白光在他身上,宛如九天神祇。
我吸吸鼻子,轉了開去,“你怎麼這麼快就趕上來了?”
是在……擔心我嗎?這句話終究沒問出口,儘管看到他時心裡有小小的雀躍。
“突然想到上擂臺前把衣服交給你,你沒還給我。”
……………………
我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
剛剛冒出來想抱他的念頭頓時飛到九霄雲外。
我轉身就走。
他跟在我身後,笑的一臉春風,再斜他一眼,“我們現在去哪兒?”
“之前你用的武器是劍,可是我覺得你……”他斟酌著用詞,我翻翻白眼,示意他繼續,“可我覺得你並不適合用劍,雖然距離長卻也易折,一腔孤勇的人,不適合用劍。”
孤勇……?以前的我,是這個樣子的嗎?
“可是,劍是百兵之君,最是謙和有禮的了。”我扁扁嘴,“我喜歡用劍。”
說話間,已走到一家兵器鋪前,他負手走了進去,掌櫃的抬頭看見他,方要行禮,卻被他揮手止住。
“既然他喜歡,就給他一柄劍。”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一定是不開心了,因為他沒有笑。
小心翼翼拉住他袖擺,撐起一臉討好笑:“那你用什麼武器啊?我似乎都沒有看你用過武器,是不是藏在袖子裡?”便拉起他袖子端詳。
只是想讓他開心罷了,幼稚一點也沒什麼吧。
他果然笑了,摸摸我的腦袋,“我又不是蜀中唐門的人,還會在袖子裡藏暗器的?”
“那你的武器到底是什麼?”
“有一陣子很喜歡用匕首,後來用軟劍。”他解了腰間的流蘇,寒若冰潭般的銀光,一條軟劍盤在他腰間。
我扭過頭,見架子上擺了一雙匕首,冷光森然,做工卻極為精緻。不由走了過去,輕輕撫上那對匕首。
“喜歡嗎?”他走到我身後,掌中握了一柄劍,見我看著匕首發呆,開口道:“匕首殺氣太重,是極厲的武器,小析,我不願意你手上沾上血腥,哪怕一星半點兒。”
我嚥了咽口水,“我只是拿來觀賞的,看著好看。”
他下巴點點那匕首,連著手中的劍一起,“包起來吧。”
往後的日子,他便時常來這錦園,秋風蕭瑟,枝頭料峭,冬雪素裹,銀裝漫天。
他靜靜坐在院中,我凌空拍出一掌,震落滿池素梅。
清脆的兩下掌聲,我回頭一看,他已站了起來,眉眼彎彎,低頭瞧著我,“這兩個月總算沒有白費,小析的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我嘻嘻一笑,取了斜放在樹邊的劍走到他身畔,“底子打得好吧,看那些秘籍也不覺得難懂。”
他斜瞟我一眼,難得的沒什麼表情,抖抖白狐披風坐了下來:“再有幾日,就是除夕了,小析想要什麼禮物?”
我怔了怔,時間竟過得這麼快。低頭望向他被睫毛覆蓋的妖眸,突然冒出來一句:“我想見見沈劍浪。”
沈劍浪,據說是我生病前的愛人。因教中事務被調去長沙。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碎片在腦海中黏連成塊。我叫晟析,是泉劍山莊的三少爺,我爹是前任武林盟主,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嫂子是五嶽劍派華山堂的女弟子秦月,姐夫是蜀中唐門暗器房弟子唐銘。
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除了唐銘和沈劍浪,他們全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因為那次變故病了一場,失去了記憶。
他的眉很長很淡,蹙起的時候,眉心會形成淺淺的川字。
我去拉他的手,卻被他拂開:“你要見沈劍浪?”
“……是。”惴惴不安,我想了想,又道:“我需要去確定一些事情,補齊一些記憶。”
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我掉開頭,不敢看他的臉。
其實,我還想告訴劍浪,不管以前我們有過什麼,但是現在,我喜歡的人是他。
是那個在我病重時抱著我,對我溫和笑著的他。
是那個會調侃我,也會在月夜下獨自哀傷的他。
我想大聲的告訴沈劍浪,告訴他,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他。
北風捲起散落一地的白梅花瓣,他的發鬆鬆散在鬢邊。
“既然這樣,我就去安排他回來讓你們見上一面。”許久,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