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拂去肩上飄落的花瓣,空落一地冷香。
五日後。
我反覆琢磨方才與劍浪說的話,沒來由一陣煩躁,推開門,迎面撞上綠袖,我不自然地笑笑,“他人呢?”
綠袖眨眨眼,“你都知道了?那你一定記得我當時在場對不對?你是要走了麼?”
我拍拍她肩頭,卻見他紫衣錦袍出現在門後。
他眼底滿滿的疲倦,在接觸他眸光的一瞬間我真想就這麼算了。
他揮揮手讓綠袖出去,默默跟我對望,他的氣息浮躁哀傷。
“你都知道了?”嘶啞乾澀不復當年。
許是幾日一直未眠吧,他的眼下有濃重的黛青。
我點點頭,再點點頭,“家裡的仇,我是一定會報的,但我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
他沉默一陣:“什麼時候會報仇呢?”
“大概是……能統領這個江湖的時候吧。”
“你是說,武林盟主嗎?”
“你不相信我嗎?那是我爹的心願,我不會忘記的。”
“我知道;那是你的夢想;一直為之努力著。”
屋裡又一次陷入沉默,我咬咬唇:“到那時候我們會怎麼樣?”
他似乎是笑了下:“你殺了我,或是我殺了你。”
不可否認,我在聽完劍浪的話後也是這麼想的,殺了他,或被他殺了,一腔孤勇,果然如此嗎?
真是四個要人命的字。
惑影曄的下巴很尖,眼角微挑,看似嫵媚,老人卻說,他生了一副薄命相。
薄命,是薄命啊,想想那幾乎天衣無縫的計劃,心中竄起一種叫做復仇的快感。
愚弄,欺騙與背叛,曾是我最厭惡的東西,此時活生生紮根在我心裡,沒有絲毫違和和抗拒。
是他把我逼成這樣的,都是他把我逼成這樣的。
我這樣安慰自己。
他走到床沿坐下,“其實,不用等那麼久的,你殺了我,盟主之位自然是你的。”他微微一頓,“我是不會還手的。”
現在殺了你,怎麼能平息我的屈辱?
屠盡泉劍山莊,殺我家人,j□j我身心,將我逼瘋的人,不正是你嗎?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猙獰,幸好他沒有抬頭,我正正表情,蹙了眉心,跪在他身側,頭靠在他膝間:“我,怎麼忍心殺你?”
睫羽一顫,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是準備要走了吧?本座……我,我終究沒能留住你……”
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如此慌亂無措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