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大教主這是耍賴嗎?若是我不原諒,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要賴在我床上?”
果然他信了我的話,點了兩下頭,起身開始穿衣,許是下身撕裂的痛,他臉色唰的下更白了,淡淡瞥我一眼,我忙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發燒的人,身體難免痠痛不舒服,要不你再躺一會兒?”
“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臘月二十,怎麼了?”
頓了穿衣的動作,凝眸,沉吟:“已經睡了一天了……那她們……”
指尖攥的發白,他掀起被子便往外走,到門口時輕撫著門框,他的笑輕若柔絲:“我多麼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曄……”
“本座這幾日不在教中,你好好練功,等本座回來再給你喂招。”
“你要去哪裡?”
“去一趟岳陽,那邊出了點事。”他沒有回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你會回來過春節嗎?”
他沉默一陣,終是沒有說話,快步走了出去。
我的確跟他提過要教我練武,那是在樊城城東擂臺,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臺上吆喝著誰能打贏他,賞銀一萬兩,結果上去的都是細條條精壯小夥,那漢子蠻力頗大,三下五除二把他們全都撂倒。我才在驚歎那人武功高,那廂的他就嗤笑了一聲,我瞥瞥他,“你行麼?”
他挑挑眉,“只不過憑蠻力罷了,忽悠忽悠市井平民足夠了。”
“你若行,你上去打呀。”
我斜他一眼,一身細皮嫩肉,比姑娘家還漂亮的細長眼睛,眼角還微微翹起,十足十剛出洞的水蛇妖。
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我,突然開口道:“那麼不信我,那就打個賭吧。”
“賭什麼?”
“若是本……若是我打贏了,你就跟著我練武,如何?你生病前武功就不怎麼高,這一病又……咳咳。”
他話還沒說完,我一拳擂在他背上,他笑著祥咳兩聲:“就這麼定了。”便向臺上走去。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惹人厭……
他在那人面前站定,微一拱手,也不講話,那大漢已經提拳衝了過來,我方才親眼見了他把那些人一拳就打下臺去,不由暗自給他捏了把汗。他瞧著拳頭襲來,眼皮都不抬,我剛要喊他,卻見他腳下不見怎麼移動,已虛晃出去,不到一句話功夫,已到了那大漢身後。
那大漢撲了個空,豈肯罷休?提拳又衝了過來,卻次次擊空,額上大汗涔涔而下,他笑的一臉雲淡風輕: “能與我比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你叫什麼名字?”
“……不,你根本沒動手,剛才你若是動手,我已經死了十多次了。”那大漢聲音很悶,“技不如人,甘願認輸。”
他向前走了兩步,在大漢面前站定,“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大漢猶疑著。
他俯身在大漢面前耳語一句,那大漢立刻瞪大眼睛,面色發白,許久才道:“我考慮考慮吧。”
他沒再說話,捋捋被風地有些凌亂的發,回到我身邊,眼中一抹狡黠,“叫師傅。”
“……”強忍住要揍他的衝動。
“我門下弟子不少,想讓我做他師傅的也不少,但沒有一個如願,看你這麼誠心,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吧。”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大言不慚?
“快叫師傅,師傅帶你去選武器。”
“似乎拜師禮還沒送到呢,乖徒兒,打算送什麼給為師?”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終於爆發出一聲怒吼:“你夠了!”
後來聽那個叫崔朋的漢子說,當時我那聲怒吼,震動了半條街。
重重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不再看他笑的欠揍的臉,丟下他向前走去。
真不明白,長得那麼好看的人,性格居然這麼……惡劣……虧我生病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好人……
以前他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總是笑的彎彎的眉眼,和那雙溫柔的想讓人落淚的眼。
可是他到底是誰……總在不經意間,與夢中的人重疊成影,明明那麼熟悉的氣息,明明那麼熟悉的眉眼……
頭痛欲裂。
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一些感覺,那種感覺稍縱即逝,卻是濃重的悲傷和絕望。
淚水一樣溫柔,悲傷一樣溫暖。
就像他握在掌中的天山雪,就像他沉澱心緒的妖眸。
“頭又痛了嗎?”他從後面趕上來,